罗丽丽有些无语,但还是尽量安慰道:“妈,你别怕,既然在派出所,那事情就好解决。只要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警察如实说了,我相信警察同志不会为难你的。”
罗老太说:“我都已经说了,就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
“你放屁!”李伯破口大骂道,“什么叫‘不小心碰一下’,荆之额头上划了那么大一道口子,手腕还脱臼了,你说这是不小心?那照你这么说,你要是认真起来,荆之现在岂非要躺在医院里了?”
“荆之……”罗丽丽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顾荆之。她刚才光顾着罗老太了,倒是没注意到。
李伯还在愤愤不平:“荆之是个好孩子,他看你一把年纪,不愿意跟你动手。可你这么大岁数,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都多,竟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撒泼就撒泼,说动手就动手,你有半点当长辈的样子吗?”
罗丽丽听得有些蒙,她抬手打断道:“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你就是她的女儿吧,那我就跟你直说了。”李伯说,“今天下午,我本来正常在小区里遛弯,正打算回去的时候,你的母亲从顾荆之家里冲出来,吵着嚷着说顾荆之打她。我看着顾荆之长大,心里十分清楚他的为人,何况她就是叫得欢,身上半点伤痕都没有,因此在场的人没一个相信顾荆之打了她。至于荆之呢,他也懒得和一个老太太计较,直接就要走,这老太太硬是拦着他不让走,要他给个说法。拉扯之中,顾荆之被你母亲推进了灌木丛。这大冬天,地上又冷又硬,荆之的额头被尖利的石头划了一道口子,一双手擦伤,左手还脱臼了。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带着荆之去医院检查,他的手受没受过伤,一查便知。”
罗丽丽大吃一惊,瞪着罗老太说:“你管这叫小事?”
“荆之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比我亲孙子还要亲,我当然见不得他受委屈。”李伯说,“于是便拉着你的母亲来了派出所,想着有警察见证,她能给荆之道个歉,以后也能引以为戒永不再犯。谁知道都到派出所了,还敢睁着眼说瞎话,一张嘴比鸭子的嘴都硬。吵了半天没吵出结果来,这才把你找来,希望你啊,劝劝你这个妈。”
说完了,李伯也累了。他往长椅上一坐,旁边就是包扎好伤口的顾荆之:“李伯,你这是何必呢。”
这时,罗丽丽来到他跟前,看着他额头上贴着的一块纱布,伸出手想摸一下,又怕把他弄疼,半道把手缩了回来。
顾荆之说:“罗阿姨,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的。”他现在甚至都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药膏凉凉的,派出所里开着热风空调,两下一中和,有点冰火两重天的意思。
“真不好意思。”罗丽丽说,“我替我妈给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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