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良节下意识地问。
“被人摸走了钱包,有的人会追上去,有的人会大喊大叫。沈良时是前者,他追上了那个扒手,拿回了钱包,可他没有放过那个人。”顾荆之深吸一口气,尽量清晰地说道,“那个扒手,被他当场卸了胳膊,送去了警局。而他表情淡定,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出一点犹豫或者害怕的神色,这样的人,是十分可怕的。你若顺着他,自然万事大吉,但若是稍微越了界,是死是活就不可知了。毕竟他们沈家,可是手眼通天的。”
萧良节:“是我的错。”
顾荆之叹了口气,说道:“还有李晓东的事……早在沈良时没有到来之前,余茜就告诉我,你约她出去打听李晓东。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也坦白地告诉你——李晓东就是那个会所的老板。你这两天是不是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我以前不告诉你?现在,也不打算说?因为那段回忆对我来说实在很不美好,我不想再去回忆了,你懂吗?”
“我……明白。”
顾荆之问:“这是谁告诉你的?”
“章婵。”萧良节说,“她是听胡皓说的。可我现在知道了,李晓东不是个好人,你也断然不可能喜欢他,是胡皓在添油加醋,胡说八道!”
“站在胡皓的视角上,我不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因为在他眼中看来,我的确是李晓东最喜欢的人是。”顾荆之说,“一般情人之间会做的事,李晓东都有对我做过。可我总是反抗,几度招致李晓东的不满。我身上的疤,大部分都看不出来了,只有几道最重的伤疤还留在身上。这些,都是李晓东还有胡皓干的。”
“那他人呢?”
“死了。他被前妻告上法庭,最终判处死刑。”顾荆之说,“这件事,已经藏在我心里很久了,除了本就知道的人,我没向任何人提起。萧良节……我不是故意不想告诉你。只是我好不容易走出来,实在不想再去回忆了。他刚死的那段时间,我天天做噩梦,梦里全都是他辱骂,虐待我的样子。我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让它变成过去,永不再出现在我的梦里,可你为什么,非要去追究,非要让我想起来!”
顾荆之的话音很轻,落在萧良节身上,却有千斤重。也许是他把沈良时当成了假想敌,顾荆之此刻的这番话,就压得他越发喘不过气来。
他走到了顾荆之面前,缓缓抬起了手,顾荆之的眼泪,灼得他心痛。他想抱抱他,就算不原谅他也没关系,起码不要因此伤心难过。因为在他眼里,顾荆之是那么那么好,他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爱。
然而,顾荆之侧过脸,自己把眼泪抹干,拒绝了他的好意。一双手停滞在半空,他的情绪几起几伏,最后安静下来。
“沈良时以前问过我,为什么你年纪小,心性不成熟,我还会喜欢你。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他的吗?”没等萧良节做出反应,顾荆之自问自答道,“我说,你是第一个喜欢我,觉得我处处都好的人;我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热烈地喜欢过;我说,你的喜欢,让我受宠若惊,以后要掏心掏肺地对你好,报答回去才行。”
顾荆之用一种无光的眼神看着他,这让萧良节觉得,他几乎要崩溃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