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弱点或者其他地方,都没有任何分别。
就算巨蛇使出了自己最强的防御又如何?
他只需挥动长枪。
然后击破。
一声清脆的破碎的响。
折叠空间盾被长枪强行穿透,与此同时被穿透的,是巨蛇头部正中央的大脑。
巨蛇凄惨的尖啸声划破漆黑的隧道。
骨枪上蔓生的无规则骨刺,形成了特殊的放血结构,在刺破巨蛇脑壳的瞬间,脑浆和漆黑的血液就从伤口大量喷涌而出,像乍然盛开的烟花。
如果是在平时野外战斗,宗凛并不介意血迹和污物沾上自己的身体。
但现在,他怀里抱着他的爱人。
他柔软的、脆弱的、和爱舔毛的猫一样热衷干净整洁的爱人。
于是他扇动骨翼,折向前方,操纵缝隙间的骨质合拢,将迎面而来的瓢泼的血雨和污物挡下。
“没事了。”
宗凛低喘着气,对沈诀说。
“它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伤害到你。”
沈诀感觉到宗凛呼出的气息喷在他颈窝。热度很高,急促而不稳定。
他意识到宗凛感染值有些失控了。
想回头去看,却感觉宗凛抱着他的力度又大了一些。
对方将半边脸都埋首在他后颈,仿佛在尽力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声音闷哑。
“别看。我待会就好。”
不远处,被长枪贯穿的巨蛇眼睛还在缓慢地转动着。
虽然它的大脑被穿透了,但心脏仍未破裂,对于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异种而言,其实还死不了。
但它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因为“苍白之枪”摧毁的从来不仅是肉体,还有灵魂。
死到临头,它的视线落在那个结束他性命的刽子手身上。
对方半边身体完全异化,失控蔓延的白骨堆叠成甲,被覆盖住的半张脸庞已经辨认不出人类模样,只有瞳孔里猩红颜色流泄出来,令得异种都恐惧战栗。
何其狰狞的异类表象!
那个被他用手臂揽在怀中、被骨翼笼罩的白衣人类,脆弱得像是祭台上任由宰割的柔软羔羊。
只要杀了这个人类,宗凛就离疯不远了吧?
刚才……就只差一点……
它想起自己没能够完成的任务,喉管不甘地发出嘶嘶的声音。
“宗凛……你迟早会彻底堕化的……”
“你所想守护的东西……终有一日会被你亲手摧毁……无论这个人类……还是这座城市……”
“命运已定……王将降临……这个世界……不需要人类这种低等无能的存在……呵呵呵哈哈哈……”
说到这,它头一歪,尾巴一蹬,死翘翘了。
“它在说什么?”沈诀疑惑道。
巨蛇嘶嘶的声音太小,以普通人的听力,只觉得像一群蚊子在吵。
宗凛还在他后颈里闻来闻去,尖尖的犬齿有些克制不住地抵在上面摩挲,闷闷道:“……我没听。”
隧道远处忽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沈诀道。
宗凛“唔”了声,还是紧抱着他不放。
沈诀整个人都靠在宗凛怀里,抬手伸到肩后,揉了揉宗凛的头发。
这个浑身上下哪里都硬的男人,唯有头发十分柔软。
苍白的发丝穿过他五指,像是一蓬柔软散碎的雪。
让他想起在宠物咖啡店里撸萨摩耶时的手感。
忍不住又摸了摸。
“好了,”他轻声细语地说,“回家再贴。要是被人看到,我们明天就得上网络头条。”
他们登记为伴侣七年,也向外界隐瞒了七年。
他隐瞒,是不想伴侣的身份曝光,让自己从观察者变成被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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