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椋后退时脚踝抵到伴舞的小腿,顷刻就有手掌覆上他的肩。
昨天在瑜伽室里,互动的动作练得早已炉火纯青。然而分明有更加早结束的选项,万松岩却缠着程椋履行训练到天亮的诺言。
夜晚的酒店浸淹在海风里,小小瑜伽室好似深不见底的海。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去睡觉的程椋,忍无可忍,逼迫精力充沛的万松岩,只留到上半夜。
剑逐渐传递到万松岩手中。挽着程椋向舞台侧面出剑的万松岩,在观众看来也许只剑佩剑而非万松岩协助。
一切按部就班。那边洪星唱道:“黄沙漫天敌败将四方来仪。”
谁知这边万松岩忙乱间,踩到了程椋的脚。
……事实是万松岩犯错情有可原。练习室终究无法与舞台比拟,疏远舞台多年的万松岩,再回归便是如此盛大场合,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昨夜分明什么差错都没有!如此一来,好像疏忽全被他们两个包揽了一样。咬牙切齿的程椋,为图不错乱脚步,示意万松岩不要动;自己强忍着痛抽出被他踩中的脚。
但是万松岩健身的累累硕果一览无遗。体格的差距,令程椋挪开脚步,还要兼顾表情管理的过程略显难堪。
“狼王俯首觐见。”
程椋独自的斗阵,使得洪星的部分只在弹指一瞬间。
兴许是方才万松岩踩程椋太用力,余光瞟到万松岩眉眼的程椋,无端和他暗暗较劲——并没有因为伴舞的装束浇灭嚣张气焰的万松岩,深邃眉眼愈发凌厉,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他们唱的狼王。
那时候程椋心生一计——他摒弃踏着万松岩腿部上前挥剑的动作,改为拽着万松岩的领口,将他拉拢到自己身前。
本就没跪安稳的万松岩,被程椋一拽后愈发猝不及防。站位的特殊让万松岩保持平衡时简直如履薄冰,他往后靠会撞到其他伴舞,往前倒则会被程椋的马步绊倒。只好顺势往程椋身上靠。
程椋正是为他的倒戈望眼欲穿。头枕在程椋胸前的万松岩,抬眼看去,程椋独出心裁的绿色睫毛,微妙地闪烁着博物馆展示台上,翡翠的光泽。
万松岩尚且来不及眨眼——下一秒程椋搂过他的脖子,一剑斜刺,直穿他的上衣。
未开刃的道具剑威力不小,受冰凉的剑身禁锢的万松岩,岂敢轻举妄动。眼见怀里的人由被动变得主动向他贴近,程椋却是嚣张地把他的头摁得更低。他寻着镜头的方向,诡谲到近乎妖艳地一笑:
“瑞雪未消我王朝一兆丰年。”
右耳锣鼓震天。左耳费力寻找程椋心跳的万松岩,还没觉察出所以然时,又被程椋毫不留情地推开。
恰好将剑从下面抽离。无暇顾及万松岩下落何处的程椋,趁着剑身指地时,立即回归了舞剑的舞步:“酒狂飘飘欲仙。”
程椋突如其来的改编,使得台下尖叫声震耳欲聋。趋向柔和的收尾部分,近乎被尖叫声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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