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然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就又听陆书珩问道——
“这画是你的自己吗?”
林青然一顿,看看画,又看了眼陆书珩,然后想到沈乐郁画的那幅画,下一秒,摇了摇头。
“不是我。”
陆书珩呼吸一窒,刚要缓口气。
“只是一种隐喻,不是任何人。”
见陆书珩直直看着他,林青然抚了抚胸口: “老师,您也知道我从小就身体不好,这幅画上的人坐着轮椅,坐在树下,只是一种隐喻和向往,不是我,但也是我,应该是小时候的有感而发,如果不是哥……”
“我也不知道哥哥他从哪里看到的。”
“如果不是在国外看到哥那副得奖的作品,我都快忘了这幅画了。”
那是林青然惯用的语气,淡然平静,好像不在乎什么一样,却又表现出了什么,他身体不好,所以才画的这幅画,是一种隐喻,一种渴望,可却被沈乐郁拿来参了赛,沾染上了名利。
他从来不会真的说沈乐郁哪里不好。
但显而易见,这一对比起来,沈乐郁所做的事,就是在欺负人。
林青然这么说着,却没发现在他说起“不是任何人”开始,陆书珩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仿佛死死绷着什么,指尖甚至几不可察的颤抖着,好像在忍耐着什么,又像是已然承受不住了一样。
“听澜,我知道哥哥给你补过课,你不想事情闹成这样,不想我们两个闹成这样,但是哥哥他——”
“以前沈乐郁也住在县对吗?”
陆书珩倏然看向赵兰,几乎用了所有力气,才勉强维持住一份看似平静的姿态。
可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吐着一口血腥气。
因为一旦验证了真相,一旦验证了……那他从头到尾,都做了什么啊。
“沈乐郁……”
陆书珩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盯着赵兰,一字一顿哑声道: “他小时候,是跟着自己外公住的吗?”
林青然骤然一个咯噔。
勉强开口道: “老师,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我们现在也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啊。”
裴听澜也是不解: “是啊,陆书珩,你突然绕到这里干什么?”
陆书珩不理会两人,甚至连目光都没转过去。
林青然不由得更急: “老师——”
“先闭嘴!”
陆书珩猛地提高了音量。
然后喘了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一下了,继续看着赵兰: “麻烦您回答我。”
赵兰很是不解,看看面色有变的林青然,目露不解的裴听澜,再转向一直盯着他不放的陆书珩,下意识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 “郁郁5岁之前,来b市之前,都是跟着他外公的,怎么了吗?”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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