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勤勉的孩子。燕渺口中念着,顺势抱臂向门边一倚,眼里却只盯着辛姮,微笑着欣赏着她的剑法。辛姮的招数干净利索,剑风凌厉,丝毫不拖泥带水。
燕渺瞧着,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轻轻开口唤道:徒儿。
辛姮听见燕渺唤她,便向燕渺的方向看了过来。看见燕渺立在那里,她连忙收了剑,又垂首行礼:弟子拜见师尊。
她现在装得乖巧,可她早就听见燕渺的脚步声了。舞剑时,她也曾瞥见燕渺的身影,只见燕渺慵懒地立在门边,长发只别了一个簪子又自然地垂散而下直到腰间,睡时的衣服也未经更换,竟只是个宽松轻薄的白色长衫,身形若隐若现辛姮见了她这般随意的打扮,不由得心里一慌,忙收了目光,继续做戏。
她这师尊还真是不怎么尊。人家的师尊,不管是严肃还是和蔼,总归是和自己的徒儿有些距离的,师徒之间界限分明。这燕渺可倒好,随意散漫,根本不来世俗的那一套,这该让她如何是好?
这是辛姮正式入门后的第一天,谁能想到自己的师尊在第一天便这般穿着打扮与她相见?
但让辛姮奇怪的是,燕渺在这样随意的打扮下轻轻笑着,看似温和可亲,但却莫名给人一种疏离感仿佛是悬崖边的兰草,看似近在咫尺,可却万万不能接近。
这般容貌如果她不是苍潭派的长老就好了。辛姮想着,依旧做出恭敬的模样来,口中问道:师尊有何事吩咐?
倒也没什么。燕渺轻笑着说着,又一步一步迈下了台阶,步履飘然,到了那桃花树下,立在了辛姮面前。她把辛姮上下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那剑,问:怎么这么就早起来练功啊?
这还早?如果不是抬头看太阳的动作会太明显,辛姮一定会看看天色确认一下自己没记错时间。
辛姮颔首答道:弟子已习惯如此。日出时便起来练功,日落时再休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未停歇过。今日是弟子入门第一天,听说苍潭派弟子历来勤勉,弟子便更不敢懈怠了。
燕渺只是微笑:倒是刻苦。
不敢当,比弟子刻苦之人大有人在,弟子只是尽力而为。辛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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