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不说这些了,槿秦立马收回神来,岔开话题,恢复了她平日里那般尽职尽责的模样,如今重中之重是弟子考核一事,事关他们能否应对将来危机。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加强苍潭山的屏障结界,璧玢师妹也一直在翻阅典籍,排查可能骚扰我们的魔族。她虽已列出了名单,只可惜近五百年所有的记录都是空白的,我们也只能止步于此、再无进展了。
燕渺想了想,便问道:那,哪一国最有嫌疑呢?
槿秦答道:是焱庚国,也是当年进攻神界的七国之一。焱庚国与云方国接壤,又一向同云方国交好,七国内讧之时才与云方国生了嫌隙。其国长于火系,貌如凡人,机敏善战,嗜杀残忍,却国力雄厚。而且据那地图上所载,当年焱庚国与其他六国内讧的一大原因便是焱庚国好大喜功、急于求成、不惜损兵折将,而其他六国中却有爱惜羽毛、不愿如此冒进的,这才离心。槿秦说着,又叹了口气,只可惜貌如凡人善于隐匿的魔族不少,而近五百年我们对魔界一无所知。若只看前人记载,那最有可能做这一切的,应当就是焱庚国了。只可惜我们不知魔界是否还有别的变故,不然便可确定是这一国了。
燕渺静静地听着,直到槿秦说完,她才又问了一句:那师姐如今作何打算?
槿秦眉头微蹙:如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再这么一个一个排查下去只会浪费时间。我打算和璧玢将这些日子的收获整理成册,分发给弟子学习,待下一次考核时再检查。既然如今焱庚国可能性最大,我们还要教弟子如何应对火系术法,尤其是那些还没有专长术法的弟子,若能让他们习得水系术法相克,那便再好不过了。
师姐说得极是。燕渺说着,顿了顿,又很显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出神。
怎么了?槿秦问。
燕渺看向远方,初日已褪去了那鲜艳炽热的红,绽放出了它本该有的光辉,悬在天边。典籍上说,昆吾氏长于火系,而我偏偏长于木系。各家术法都有所不同,也不知昆吾氏的火系术法是什么样子。她说。虽已很少再纠结这些前尘往事,可听到一些字眼时,她还是难免想起从前常常困扰着自己的疑问。
好在她的徒儿长于火系。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她这块木头就是和火脱不了干系。
演武场上,弟子们已抽完签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三张纸条,在人群中找自己的对手。辛姮则没有去找,她只是捏着那三张纸条,坐在树下,看着来时的路。如无意外,燕渺也该在这条路上出现。也不知燕渺在和槿秦聊什么,竟然半天都没见人,如今已快到比武开始的时间了。
十九,你抽到的什么?屈龄又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韩高。
辛姮听见他们问,这才低头依次展开那三张纸条。韩高见了,不由得笑道:你倒是心大,现在才看场次吗?都不看看你的对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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