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琅听了,又是一阵沉默,却又凑近了些,靠在了皇后的腿边,轻轻开口:“母后,父皇年纪大了,该立太子了。”
“住口!”皇后闻言,连忙低声呵斥她。“你好大胆,”她急急说道,“这种话是能随便在宫中说的吗?就算你父皇宠你,他也断然容不下这种话的!”
“可是母后,我们不能不为自己打算。母后,你我都知道,晋王哥哥那边也在打这太子位的主意,”李琳琅也忙压低了声音,仰头看着皇后,说道,“景修哥哥下个月就回来了。他为人宽厚却不失果断,满腹经纶,有治国之才,只是不善武艺而已,算不上文武双全。可就算不论这些,他是先皇后所出,又在母后膝下长大,是名副其实的嫡长,也该他来……”
“快别说了,”皇后又急急地打断了她,“琳琅,你父皇宠你是有原因的,他最珍视的绝对不是你。在你父皇面前,你还是要小心行事,在这宫里,还是明哲保身为妙啊!千万、千万别轻言这些国家大事!”
李琳琅听了,又是一阵沉默。皇后知道她心中不悦,便又叹了口气,道:“琳琅啊,母后知道你心气儿高,可有的时候,还是要先保住眼前。朝政之事,我们插不上手,你若真要为自己打算,还是要寻一个靠得住的夫婿。母后本已为你挑中了武进侯,他父亲是你皇祖母的侄儿,家世显赫,他也是仪表堂堂、年少有为,可惜还未开口,便被别人抢了先……琳琅啊,母后,也都是为了你好,你也要自己留心着些。”
“知道了,”李琳琅说着,有些失望,“母后。”
“对了,还有那荀家姑娘,还是尽快送进宫,”皇后说着,叹了口气,“你父皇今日又在念叨了。”
李琳琅垂了眼回答道:“荀姑娘近来染了风寒,不便送进宫。”
“也好,”皇后说,“让那姑娘晚点受苦,也不错。只是你父皇那,只怕又要发怒了。她的病救得了她一时,救不了一世啊。”
李琳琅听着,只是垂着眼,并未答言。
“好了,琳琅,”皇后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又看了看外边天色,见已是夕阳了,便道,“时辰差不多了,该准备赴宴了。记住,要笑,你越是张扬,你父皇见了,便越是开心。”
皇后总是对她嘱咐这些话。
“知道了。”李琳琅说着,站起身来,自己掸了掸身上尘灰。可她刚站起身,回眼便瞥见门外的芷荟探头探脑,似是有事要禀报。
于是,李琳琅走到了门边,又对着芷荟勾了勾手。芷荟连忙进了门,在李琳琅耳边小声说道:“殿下,武进侯和冯姑娘,方才都悄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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