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琅本就强忍怒火,如今听了他的话,更是忍不住就要发作。可荀旖却觉得不对,她忙一把按住了李琳琅。“难道不该兴师问罪吗?”荀旖还算冷静地替李琳琅说着话,“你仿造楚王字迹,写下谋逆之语,就此害了他……难道不该兴师问罪吗?”
苏誊只觉莫名其妙,又笑了:“殿下这是又给草民安了什么新鲜的罪名?”
“天子暴戾,虞安狂纵,长安贵人不闻民生凋敝之事,但纵情享乐、声色犬马。旷野之哭嚎,难达天听;陋室之哀叹,无闻于世……”李琳琅背诵着,努力平复了下来,又开了口,“这是出自你手吗?”
“追思亡母时所作的家书而已,殿下还要斤斤计较吗?”苏誊微笑着问道。
“是谁的祭母家书?”虽然李琳琅极力忍耐,可她还是红了眼,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了许多。
荀旖见了,忙又握住了李琳琅的手,悄悄对她道:“我来问吧。”她说着,又看向苏誊,可手却没有松开,依旧紧紧握着李琳琅。
苏誊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何意?”
“楚王府里搜出了这封信,还是楚王的字迹,”荀旖解释着,“这难道和你无关吗?”
“楚王府?”苏誊更加疑惑了,却也明白了什么。“二位是说,楚王被定罪,是因为,这一封?”苏誊问。
荀旖点了点头。
“不可能!”苏誊登时喊叫起来,“绝无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荀旖问,“难道是因为,是宁成伯让你模仿的字迹吗?”
“这……你……”苏誊一时哑口无言,他没有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竟被眼前的姑娘看穿了。
“看来是了,”荀旖说着,叹了口气,又看向了李琳琅,却还对苏誊说着话,“他让你仿造,你便仿造了?你都不多问一句吗?你,当真不知情吗?”说着,荀旖收回了目光,看向苏誊。
苏誊没有回答她,他只是低着头,握着拳头。“怎么、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他低语着。
“怎么不可能?”李琳琅又开了口,“宸安殿里,本宫亲眼见到了那封信,是父皇亲自递给本宫看的。你是觉得宁成伯不可能行此卑劣之事吗?可他就是做了。”
苏誊却急了:“楚王贤明,直言不讳,朝野上下还存有良知之人,哪个不钦佩他……”他说到此处,竟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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