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他感觉自己笑了笑,可能更奇怪一点。
崖岷面上闪过一丝迷茫,那冕下,以后我该给您的信徒怎么说?难道他们只需要祈求,不需要祭供吗?
他走了几步,靠在树上,抱着手,散漫地笑,我没有信徒,你是唯一的从者,甚至连你都是个意外。
可我好像有给您发展信徒的职责,不然您会不稳定。崖岷茫然地看他,他摊开手,掌心浮出一个透明的八面体,您看,这里面说的。
他瞟了一眼崖岷掌心的东西,人对生命的向往是天生的,每个人生来先信仰生命,而后信仰其他神,因此我不会不稳定,也不需要信徒锚定,你也不用发展信徒。
崖岷似懂非懂,那如果您遇到危险?
他迟疑了一下,被问住了,眉头扬起一个诧异的弧度,我没遇到过危险,他兴味盎然地看着崖岷手中的八面体,你的这个创生权柄不完整,信徒不知道会被你变成什么样,下次你可以试试看。
崖岷似懂非懂。
裴子晏睡得并不沉,因为他心底始终飘荡着一丝不安,所以梦境里的回忆也很短暂,甚至他睁开眼的时候,塞维尔的手仍然捂着他的眼睛,他没敢动,他害怕惊醒塞维尔。
那种厚重的乌木玫瑰的气息包裹着他,将他的恐惧安抚,但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不敢再睡了。
这种等到很漫长,母舰内没有明确的日升日落,也无所谓白天黑夜,他只能静静等着塞维尔醒来,像是清醒着等待水滴石穿的那一刻。
但最终击穿石面的不是塞维尔顺其自然的醒来,而是突兀的敲门声。
裴子晏轻轻挪开塞维尔的手,他缓缓从塞维尔的怀里蹭了出来,发现对方没醒,故而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边。
门外是001。
怎么了?裴子晏关上门走了出来。
001谦卑地行礼,000醒了。
裴子晏一凛,带我过去。
001在前面领路,裴子晏迈步跟上,离开了本来的房间。
漆黑的房间内,看似沉睡的塞维尔睁开了眼,他似乎对身边空荡荡的床铺并不意外,他坐起身,眼中看不到倦意,只有些歇斯底里的压抑。
等塞维尔整理好衣服,坐到桌边的时候,那些歇斯底里也被收起,涌动的情绪再一次被皮囊和整齐得夸张的制服收敛,他又变回了那个看不透,只让人觉得难以靠近的人。
他手指晃动,从智环调出了光屏,这跟塞维尔平时调出的光屏不太一样,左上角是一只静默蹲守的鸱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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