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晏垂着头,痛得说不出话,那些破碎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重组又解离,像是装了满脑子刀片,他没法细看也没法细想,只能捕捉一点点支离破碎的泡影。
宫切伸出手,将鸮鸣收回,裴子晏落在地上,被绳子绑着,痛得发抖,崖岷这时才从黑暗中被释放,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裴子晏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他也有些手足无措。
哈哈哈你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宫切大笑起来,他转着手中漆黑的匕首,蹲下来看着裴子晏,咬牙切齿,你那样对我,折磨我千年,如今怎样都是活该。
裴子晏从疼痛中仰首,他自这痛意里生出快感,低声笑着:看来不止给了你诅咒呢?
宫切狠踹他一脚,将他踹的仰倒,他躺在地上,脑海中划过许多他留不住的记忆碎片。
崖岷焦急地看着裴子晏,想将冲上去将他拉走,却被宫切身后的人冲上来架走。
宫切妖异笑起来,转匕首的动作停下,他提起身边的铁桶,将里面的东西泼了裴子晏一身,机油恶心刺鼻的臭味漫开。
裴子晏仰躺着看宫戾,看见宫切掏出打火机,好似想起什么,我好像又记起一点。
宫切点燃了打火机,阴郁又癫狂,你只是记得吗?我可是切身体验了很多年。
在裴子晏的注视中,他松开了手,打火机翻滚着往下掉,火焰时明时灭,毫秒间落入了地上的油泊中,瞬间窜起熊熊地烈火,将裴子晏吞噬其中。
宫切怨毒地盯着那爆燃的烈火,等待烈火中的惨叫。
哈哈哈烈火中却传来笑声,一个扭动的人影自烈火中颠颠撞撞地爬起,宫切的目光中露出惊惧。
那人影一步一步往前,走得很艰难,被火焰扭曲的身影像是自地狱而来的恶鬼,宫切后退一步,看着那人影向自己逼近,一步步走出了火海。
从火海中走出的裴子晏完好无损,他周身笼罩着能量屏障,只是记忆奔涌的痛感让他难以忍受,樰化作权杖被他握着,支撑着歪斜的身体。
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裴子晏散漫笑了笑。
他一步步逼近僵硬后退的宫切,将权杖由正握调整为反握,猛然一挥,狠狠击在宫切腹部,而后权杖在他手中转回正位,权杖末端的尖锐落在堆满白色源石的地面上,叩出一声轻响。
宫切踉跄着后退几步,像是被疼痛唤醒,憎恨地看着裴子晏,握着匕首冲了上来,裴子晏避开宫切的攻击,感觉到自己已是强弩之末,疯狂灌入的精神力成了他的催命符。
这具身体太弱了。
他咳了几声,口腔里满是腥气,勉强避开宫切的攻击,但依然偶尔被刀刃伤到,崖岷在一旁疯狂的挣扎,却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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