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嗅一下汤水,眯着眼抿过最上头的油花,这才伸手去拿筷子。
“我嫂子呢?”
这声嫂子倒是称呼挺顺溜。
阮氏说去上工了,“院里头地上空着也是空着,我寻思养上几只鸡子,开春后不拘吃肉还是下蛋,总是好的。你说呢?”
崔八娘点点头,又问:“养几只?”
“三五个吧,多了放不下,叫起来也吵人。”
回了,看她吃得香,没再搭茬,翻出柜子里头的面袋子,预备和面晌午做上一顿扯面。
记忆不由回到两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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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的屋舍是当初贵人从京城来时置办的,她们虽有地契,却没卖了,在牙行挂了名,按照行情一年八两租赁给一户书生。
满井村的秦家小院彻底坍塌,秦巧本打算新盖一间。
只是木工匠人尚未找齐,吴家管事的一趟拜访改变了秦巧的计划。
吴家做布匹生意的心思尚存,月余前就在青口镇置办了一小间织坊。
坊间织机大多还是从当初未被一把大火烧干净的巧造坊买的。
织坊有了,织机也有了,织娘工一招收,同样定了十几个。
只是这些织娘工良莠不齐,吴家人并不精通此道,织坊分理人忙得焦头烂额,月底上头收货,却远远不知预期那般理想。
吴家管家一思谋,又把眼睛落到了秦巧身上。
只不过这一回却不是与秦巧合股做生意,而是聘用秦巧做镇上吴家织坊的织工头。
秦家几人商议过后,最终放弃了满井村重新安家的打算。
阮氏很有成算:“咱们门户少,之前小白在时,生意风风火火,又有牛小掌柜的进出,村里人不敢欺负。眼下三个弱女家守着,二娘你身上那织机造图就是个会下金蛋蛋的母鸡,保不齐招来什么恶人。”
“反正你往后是在镇上上工,咱们不如就搬到镇上,寻个靠吴家织坊近些的院子,不拘多大,够咱们四个住就行。”
“八娘,你说呢?”
崔八娘慢半拍地抬头看着秦巧和阮氏。
她们竟还理会她的想法?
不知想起什么,眼神落在秦巧的肚子上,“随便,我听你们的。”
有了方向,下一步做什么便简单了。
吴家织坊图长远,择了镇西的敞亮处。
秦家便在镇西民居买了一座一进的院落。
虽是一进的,却很宽敞,往后若是有意,院当中盖个拱,也能分出左右。
家里头阮氏领着崔八娘一点点安置。
秦巧也同牛闰林见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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