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接通了电话:“喂?”
咖啡杯底部噔得一声被砸在桌子上,宫纪从椅子上跳下来,拎起包穿上鞋子跑出门外,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请到平河町三丁目,麻烦快一点。”
司机从后视镜里观察这位神色匆匆的小姐——面容美丽,即使穿着睡衣也赏心悦目,只是神色太过于冰冷,像是急着去捉奸一样。
22:30。
平河町。
东京最贫穷混乱的街区,三教九流的聚集地。
宫纪像风一样掠过狭窄交错的的巷道,来到一栋栋挨挤忧郁的筒楼前。
23号楼,她抬手拂去暗红楼标处肆意滋生的霉斑和灰尘,确认过地址,沿着昏暗逼仄的楼梯往里走。
门半掩着,宫纪站在门外往里看,又一具受害者的尸体躺在灰蒙的客厅地板上,喉骨裂开狰狞创口,大片血迹溅射在家具上,绣红鲜血在地上洇出一大片湿迹。
值班的警察预估还有十分钟才能到达现场,而报警人不见踪影。
楼梯扶手的灰尘上拓着几个男性手印,她顺着手印指向的方向走去,透过脏污的玻璃窗,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拐进旁边的巷道里。
宫纪以最快的速度留存了记录,而后动作利落地从包里拿出透明胶带,在事发地的门框上缠了几圈,做了一个简陋的警戒线后,起身追了出去。
月光雪亮如银,尤能眷顾人造光难以抵达的污秽小巷。
那个男人听到脚步声,压低帽檐,消失在了巷道转角处。
宫纪快步跟上,在谨慎观察周围环境的同时在心中默然地计步。
巷道砖块崎岖、霉菌滋生,垃圾横置在灰色水洼里,月光在这里扭曲成奇异的光带。
她一边走一边飞快地将手包上的的挂链拆卸下来,将它作为软性链锯武器缠在自己的五指上。
四八、四九、五十、五十一……
渐到暗处,月光慢慢消融,前方黑影幢幢,无声无息的粘稠暗影里潜伏着未知的危险。
第五十二步,交叉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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