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朗姆坦然承认了,他朝那个手术室看了一眼,嘴角上扬,眼睑却夸张地抖动着。
“你们是把黄昏别馆到地下城的路走了一遍吧,这条路我可是走了千千万万遍。”朗姆的脸色变了,狂热覆满了那张衰老丑陋的面皮。他把枪收了起来,仿佛一瞬间攻势调转,这个虚张声势的疯子变成了这场对决的执棋者。他神经质地踱步,声音在走廊里暴响:
“我给乌丸家当了几十年的家臣,我推着他的轮椅走在那条斜坡上,为他打开古董电梯,帮他找来最好的生物学家,永远鞠躬尽瘁……”朗姆一步步走向三人,缓缓咧嘴笑了,“但谁会一辈子当一个家臣呢?从我拔掉乌丸莲耶的呼吸机的那一刻开始,乌丸的姓氏就是我的姓氏,乌丸的财富就是我的财富,乌丸的荣光也是我的荣光。我亲手握住了至高的权利,再也不用去控制那架该死的电梯。我骗了那些自诩上流的蠢货几十年,让他们像狗一样嗅着我手里的……”
“够了,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没有人在乎组织的幕后黑手究竟是乌丸莲耶还是你。”降谷零冷冷打断这段疯狂演讲,对着朗姆抬起了手中的枪。
“比起乌丸家臣这个身份,警方的阶下囚更适合你。有什么话,到时候在地狱里直接对乌丸莲耶说吧。”
他抬眼,沉蕴的灰蓝色眼睛里闪着流光。那是一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这种眼神,朗姆在宫纪,在在千千万万日本警察身上见到过,那么令他恶心,恶心到想把降谷零的眼睛挖出来。
雾气更浓,细小的水流从铁壁上蜿蜒而下。朗姆的脚步停下了,隔着几步远定定地瞧着降谷零,用森冷的目光将他从头打量到尾。
“原来你当警察是这个样子的。”朗姆嗤笑,随后他想到了什么,露出得意的微笑。
“波本……哦不,波本和安室透都不是你真实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要么称呼你……宫纪的情人?”
听到那个名字,降谷零握枪的手颤抖了一下。
他的颤抖被发现了,朗姆喉咙里压抑着大笑,自私和残忍深深刻在朗姆骨子里,他知道怎么折磨警察,更知道怎么折磨降谷零:“宫纪死了!”他像是庆祝自己的成功一样走来走去,绕过三人,恶意地张开手臂,“在你们找到我的地下城前,她就半死不活了。你那是什么表情?是你,是你们这些大义的警察亲自把她送了进来,现在做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朗姆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三人头顶上方炸响,炸得降谷零头脑空白,他不知道那一瞬间自己在朗姆面前露出了什么表情,只觉得耳边嗡鸣作响,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不会的,不可能……她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轻易死掉呢?他狠狠咬牙,血腥味弥漫口腔。不受控制的窒息感袭来,他的眼神漫无目的地晃了一下,从剧痛中撕扯回神……
“不要相信他的话。”柯南冷冷地开口。可是朗姆癫狂笑声里的快意丝毫不作假,柯南面色冷静,心脏却被一双手狠狠攥住,窒息和恐慌感袭来,铺天盖地地包围了他。
“你们不信?要我说一些细节给你们听吗?宫纪被兰萨德从十几米的高空拽了下去,她真可怜啊,在摔死之前就中了弹,你知道下面有什么吗?下面是成堆的骨头,她的尸体说不定摔碎了,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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