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整天对有钱人家的孩子点头哈腰,要是没点本事活在世上就干脆去死算了。”野川季语气咄咄逼人,嘴角却噙着微笑,他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今天天气很不错,我正好有去死的打算,有人想跟我一起吗?在这之后让父母用‘我的孩子是在野川季的胁迫下自杀的’说不定能讹上一大笔。”
全场鸦雀无声。下午放学后野川季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二年二组的班主任是一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年轻女性,刚入职不久,笑起来时还带着三分青涩,粗韧的黑发和简约单调的穿搭风格让她看去有些老土。
桥本美惠子抬头看着站在其面前的野川季,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听同学们说你今天对他们说了让他们去死的话。”
“要是我让他们去死就真的去死就好了。”野川季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老师不是很关心学生吗?之前还给父母出差不会做饭的学生送过好几天便当,可是为什么从来不关心我?”
“什么?”桥本美惠子面露疑惑,她先是露出被野川季拆穿她私自给学生送便当的事的窘迫,随后咳嗽了一声说:“我也在关心野川同学呀,老师对每个同学都是一样的。”
野川季无声地盯着她,具有压迫感的眼神令桥本美惠子一时间呼吸不自在,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一个高中生盯得手足无措。“我……”
野川季打断她:“老师是在骗人吧。”
“‘这个学生在胡说些什么呢?家里这么有钱,拥有一对有权有势的父母,每天回家都能被下人伺候的大少爷,还需要我一个只能拿到勉强维持生计的薪资的老师关心吗?’老师刚才是这么想的吧?”
桥本美惠子吓了一大跳,面色不由白了白,虽然她不完全是这么想,但大方向野川季说得可是一丝不差。他难道有读心术吗?
“因为见识过太多跟我虚与委蛇的人了,嘴上说一套,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套。明明说着‘因为野川很吸引我,所以我要跟野川成为最好的朋友’,可实际上惦记的却是我父母的权势。”他可没有读心术,完全是通过积累学会了察言观色。
“听过太多所以已经麻木了,但是如果有人要是对我说‘我接近野川其实是想成为你的新爸爸或者新妈妈’,我说不定会打起精神帮一帮他。“野川季神情轻松地说了个玩笑,可惜除了他单调的笑了两声外无人附和。
“老师想当我的新妈妈吗?”野川季询问。
“野川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桥本美惠子羞恼得满脸通红,“老师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无论你家境如何、父母如何都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请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恶劣!”
“那老师,为什么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野川季一字一顿问,“条件比我差很多的不敢接近我,条件与我差一段距离的只在父母的授意下会接近我,而条件与我一样或是优于我的,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同我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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