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把ala遗留在表面的沙子———头发上衣服上脸上的都拍打干净,然后用工具箱里常备的生理盐水给ala的眼睛和鼻腔进行大量冲洗。
霍仰看起来已经痛得不清醒了,眉头紧皱,各种躲,也正常,毕竟不好受。
可工具箱里的生理盐水是不可再生的,在好几次冲到地上后,岑真白不得不掐住ala的脸,哄道:“霍仰,听话。”
霍仰被迫拧正视线,原本还像个小孩子乱动,可就在他看到岑真白后,就定住了,直直地盯着ega的脸看,也不出声,就这么看着,连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
他蓦地安静下来,躺在岑真白的大腿上,任人摆布。
水从鼻孔灌进来,窒息的死亡感逼迫大脑,岑真白这是讨厌他到要溺死他么?
眼睛干涩得发疼,但他乖乖的,没有动。
在ala控制不住的第六次呛咳之后,终于,颗粒较大的沙子都清理出来了,剩下的大多数细微沙尘,最终也会因肺脏的自净功能慢慢排出。
之后……
岑真白的目光落到了ala的手臂上,血没有止住,沙子灰尘混进去,嵌进皮肉里,脏兮兮的。
如果不尽快清理,铁定发炎,还有,这么大这么深的伤口,一定要缝针了,不然容易出现伤口内积血、积液、合并感染、伤口愈合不良等情况发生。
可是,没有麻药。
而不打麻药进行缝针的疼痛等级在七级,加上时间久,途中休克的可能性极大。
但现在才凌晨一点,距离下午三点,他们离开,起码还有十二个小时。
岑真白拍了拍ala的脸,后者没有任何反应,只傻愣愣地睁着眼睛看他。
无奈之下,岑真白只好用双氧水冲了一下霍仰的伤口。
伤口周围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并泛起白沫。
霍仰闷哼一声,显然被这股尖锐的疼痛刺激到了,连带着眼神都清明了些。
霍仰唇色惨白,鬓角全是冷汗,他瞳孔动了动,ega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是幻觉吧。
岑真白怎么可能愿意靠他那么近。
岑真白扶着霍仰的脸,低头和他对视,怕霍仰听不明白,他一字一顿道:“要缝针,霍仰,但没有麻药,会疼。”
霍仰一愣,不是幻觉。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上的痛转移了霍仰精神上的痛,ala表情看着正常多了。
喉咙吸入过沙尘,霍仰的嗓子很哑,他说:“我不怕疼。”
刚说完,他咳嗽了几下,胸腔震动。
岑真白感觉自己大腿在麻。
霍仰道:“我的忍痛等级在十……你忘了?”
岑真白轻轻应了一声,找要用到的工具,一一摆放出来。
他说:“我开始了。”
霍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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