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周围乘客眼里成了另类,也不以为意,下了火车各奔东西,谁记得谁。
好不容易到了梧州,在火车站,陆老五笑眯眯和我告别,说他在梧州还是有点能量的,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找他。
我没当回事,这样讨厌的老油条最好不见,我走出车站,阳光刺眼,随手打了个出租,到了市内,找了家带星的酒店住下。
晚上我和姜程智通了电话,他明天早上能到梧州,然后我们一起到刘大千家里去抚恤。
我从银行取了两千块钱,本来不差几个钱,但我考虑比较仔细,虽说和刘大千也算生死之交了,但毕竟萍水相逢,冒冒然拿着这么多钱去他家里,人家不但不会感激,还会起疑心。二千元不多不少,也能拿得出手。
第二天早上,大概九点多钟,姜程智到了。这小子这些日子算是缓过来了,一身都是名牌,小头铮亮,看见我之后就热情的来个拥抱。我们打了车,七扭八拐从市区出去。梧州很美,号称小香港,有山有水的。
我正看着,车停在一个小区,姜程智和我下了车,他和小区物业打听了一下,确定就是这里。
我们进了小区,找到一栋楼,顺着楼梯上去,老刘家在三楼。
敲敲门,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岁,油头粉面的,一脸警惕:“找谁?”
姜程智告诉他,说我们是刘大千的朋友,来家里看看。
中年男人疑惑半天,盘问我们身份,我一股火冒上来,心想你丫是谁啊,有你什么事。这时,屋里有女人悲戚的声音传来:“谁来了?”
姜程智提高嗓子:“我们是刘哥的朋友,过来看看。”
有个女人过来,岁数也是四十好几,风韵犹存,很有点半老徐娘的意思。她开了门,让我们进来,那中年男人喋喋不休说,你们孤儿寡母的,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领,小心那些骗子。
我和姜程智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不敢说狠话,这次来就是吊唁抚恤,不要节外生枝。
进到客厅里,家里收拾相当干净利索,能看出这个女人是过日子的人。我记得刘大千说过,他老婆叫樊玲,应该就是眼前的女人了。
家里还有四五个人,老老少少都有,在互相商量着什么。我和姜程智一听就明白了,刘大千遇害的事,警察已经和家里联系过。联系是联系,可还有很多善后需要处理,比如说刘大千尸体怎么办。他的尸体已经让罗锅肢解,找都没地方找,这是警方的说法,可家里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在中国讲究入土为安,哪怕没尸体仅仅是一把骨灰呢,也算看着东西了。可现在人没了骨灰没有衣服也没有,什么也没了,连点物件都没留下来,想立个衣冠冢都没法立,这是让家里最闹心的。
屋里这些人应该是老刘家分量比较重的前辈,他们在商量是不是应该去一次广西的大山,也就是刘大千遇害的地方。大家正说着热闹,樊玲带着我和姜程智进来了。
有人问我们是谁,姜程智告诉说,他和我都是关押在大山里,和刘大千一个牢房的狱友。
屋里人一听我们的身份顿时炸了,把我们团团围住,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程智告诉屋里人,我们被变态抓到山里的,关在一个地下室的牢房,饱受折磨。后来那些变态杀手发生内讧,幸亏有这位仁兄。说到这里,他指指我,继续说,他把牢里人都救了,我们逃出了大山,王慈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整个过程他说的很详细,尤其是渲染在地牢里那段日子,屋里人听得大气都不敢喘,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现如今这法治社会,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简直匪夷所思。
姜程智正说着,人群里有个女孩忽然打断他:“姜先生,你能把抓你们的变态是什么样再描述一下吗,还有他们住的吊脚屋。”
姜程智拍拍我的肩:“这个就得他说了,王慈和刘大千刘哥一起绑走的,刘哥死在他的前面。”
樊玲眼泪下来了,看着我:“王先生,我家男人死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抹了把脸,刚想说,忽然观察到发问的这个女孩有些不同寻常,她长得不算漂亮,可以说有点丑,身材却极为苗条,像是练舞蹈或健身的。之所以觉得她不寻常,是因为我看到她戴着的一块手表,那不是手表,虽然有表盘和表针,其他人看不出来,可我一眼就认出,这是一个便携式的小型罗盘。
能把此物戴在身上,这女子的身份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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