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有颜、有学识,外婆在当时是名副其实的名媛,只可惜嫁错了人。
外婆说,外公一开始人很好,有主见、有担当,后来结婚了,人品也暴露了出来,开始酗酒、赌博、家暴……
姜宁到达疗养院的时候,外婆已经在门口等他。
她的腿脚不太方便,视力和听力也有问题,护士小姐陪同上车。一个月前,首都的医生到这边看诊,姜宁给外婆定制了一个助听器,现在听力好了些许,至于视力……永久性损坏,好不了了。
“最近有你爸的消息?”
“他在挪威,经常在ns上更新他的摄影作品。”
“嗯,”外婆说,“他也挺不容易。”
姜宁侧头看向窗外。
沉默一会儿,说:“是啊。”
他们都被母亲的突然离世伤到了,父亲每次一走就是大半年,用大自然疗伤,留下他和残疾的外婆相依为命,姜宁怨过,但最终选择体谅。
亲人之间,需要体谅。
到达拍卖会场,护士小姐和司机被留在外面,姜宁推着外婆进入会场。
徐立的字画在国内有名,但由于时间并不算远,价格不会离谱到哪里去。
一刻钟后,拍卖正式开始。
过掉两件瓷器后,轮到徐立的字画。
20万起,10万加价,价高者得,三锤定音。
先前还有人与他争抢,上到80万后,加价的声音越来越少。
到了一百万,主持人在台上喊:“一百万一次,一百万次……”
外婆八十多了,激动的泪水在眼眶内滚动。当主持人说到“一百万两次”时,他顿了顿,“一百一十万,现在是23号先生的一百一十万,有没有一百二十万?”
外婆明显神情一紧,姜宁说“没事”,再一次举起牌子。
“一百二十万,有没有一百三十万?”
“23号先生一百三十万,有没有一百四十万?”
这一项拍卖,23号之前没举过牌子,姜宁转过头去,看向23号座位。
“……”
是白赊月。
“小宁,算了。”外婆拍拍姜宁的手。
她视物不清,但眼中的失落难以掩盖。
当年外公欠下好大一笔债,外婆忍痛把太外公的字画拿出去卖,以当年作品的价值和货币价值,卖到一万元不菲的价格,卖的价格虽高,但这笔钱仍旧难填窟窿。母亲姜彦红原本已经考上大学,为此进入演艺圈,开启了她高光不断又非议不断的人生。
外婆对母亲有愧疚,对太外祖父也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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