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上了一眼,南嘉恩还是看着前方,没有在意陈景良的注视,但也可能是不会觉得有人会这样观察他。
陈景良想,原来如此。好像裴司琛在意的人应该是这样,那种干净的样子就很适合当一只听话的宠物。
晚上十点,陈景良带着医生敲了敲门。
门倒是被提前打开了,裴司琛正站在桌前触碰杯壁的温度。陈景良将衣服和药品一同放在桌上。
南嘉恩发起高烧,医生进去看了看,看着满屋的凌乱,吸了一口气,然后熟练地拿出东西给他挂水。
送走医生后,陈景良告诉他,裴松负责的工厂今晚又进了几批货物,但是里面的东西暂且没有调查清楚。
裴司琛问他:“是从哪里运进来的。”
“南边。”
“有几天了?”裴司琛摸出烟但是没有抽。
“刚好一个周。”陈景良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
“我们来这里的事情大概已经被他知道。”陈景良看了一眼卧室紧闭的门。
裴司琛点点头,但是没继续说什么。于是陈景良很专业地关上门离开了。
原本以为今晚就能带着人离开城,但是南嘉恩的发烧延迟了这一计划。
裴司琛拿出换洗的衣物去了浴室。浴室很小,他扫了一眼镜子柜,上面的洗漱用品包括牙刷都是一人使用,没有第二个人的东西。
洗完澡后,裴司琛刚走出来,便听到卧室传来很小的响声。
他推开门,南嘉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了,此时坐起来,脸上一片病弱的红晕,眼睛也很虚虚地半睁开。
大概是烧晕头了,坐着没有怎么动。
裴司琛用手背摸着他的额头,感觉还是很烫,南嘉恩被他冰冷的手凉得往后退了一步,即使是生病,裴司琛也不能饶恕他在躲避,又将人拉了回来。
先是用酒精细细地给他擦拭脸庞、脖子…,再到手指,裴司琛擦得专注,低下头让南嘉恩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南嘉恩意识终于回浅,但是头是剧烈的疼,全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又是发烧又是被抱着他的人做到疲累,身体已然到达极限。
他声音很沙哑,第一句就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裴司琛当即就停下来了,不再给他擦拭手指了。
然后怀里的人又低声说:“裴司琛,不要再做了。”
如今南嘉恩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生怕自己就这样死在床/上了。裴司琛想,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怪罪的地方,况且南嘉恩这脆弱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折磨了。
于是裴司琛下巴靠在他的发间,轻嗅他虚弱的味道,安慰道:“不做了。”
听到这句回复,南嘉恩依旧是闭着眼睛,睫毛还是湿漉漉的,稍微有点安心地昏睡过去了,手指还微微勾着裴司琛的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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