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打完,我撕下来,拿到烘焙间里贴玻璃上。
有点心烦。
不是烦沈录,他真的很好,是烦我自己没本事。
如果我不差钱就好了,我就可以干脆利索地终止合作,免得一边“我现在没谈恋爱的打算”一边等着人家的订单,脸皮比生吐司还厚。
好烦。
我拄在工作台上叹气,想把自己也扔进和面机里搅一搅。
中午和谷屿轮流在树下的休息椅里嗦粉。
下午打包完下午茶,谷屿帮我搬上车,我自己开到bd去和沈录碰头。
没什么事情发生,沈录还是西装革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好看的五官,温柔的轻笑,和下属一起帮我往餐车上堆放。
没有和沈录坐下来吃过饭,想象不出这堪比霸总的男人挤在小圆桌前吃双皮奶是什么画面。
“车门怎么回事?”沈录发现我的小车受伤了。
我“嗐”一声,三言两语把车祸回忆了一番,问他:“一千块,够修车门吗?”
沈录又蹲下身仔细瞧了瞧:“不确定,你可以开到车行去问问。”
“算了,再说吧,反正也不妨碍什么。”
“不打算修?”沈录站起来,“不漏风漏雨么?”
“应该不漏,昨晚下那么大雨,没看进水。”我笑了一下,想说最近要找房子要搬家,忙,只想了想,没说,“先就这样吧,不打紧。”
离开bd,还没开出园区,谷屿的电话打过来。
我怕是急事,赶忙靠边停车,刚接起来就听见“天啊天啊”的大叫。
“喂?怎么了?!”
“天啊!!你、你你肯定猜不到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看到迟潮了!”
我脑袋一翁,有那么一秒钟无法思考。
“哥,你听我说!你前脚走,后脚就进来好几个人——”
“你先打住,”我舔了舔唇,“我马上回来。”
谷屿赶忙“好的好的”,又像一下子惊醒,提醒我开车小心,别溜号。
不可能不溜号,我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一路走走停停把车开回到我的面包店。
一进门,很好,店里暂时没客人。
谷屿在收银台后冲我疯狂招手,让我快过去,他脸都涨红了,干嘛?又不是见到明星了。
“哥!不枉你一直惦记他——”
我再次打断他,我已经恢复思考能力,得有我来主导:“别激动,我问你答。首先,我前脚走,后脚就进来好几个人买面包对吗?几个人?男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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