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注意,怎么了?”迟潮把我的毛线帽往后压一压,免得帽檐儿遮我眼睛。
我不说话,摸索着安全带尝试自己系 两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牵着手,我怕迟潮被人看得不自在。
迟潮好像会意过来了,他笑道:“要是这都怕的话,我就不会跟你好了。”
离开车库,外面的天气恶劣至极。
我在一片黑茫茫中听着寒风卷冰雪不断砸在车身上的声音,如果不是空调暖气呼呼对着我吹,我大概会有种身临在世界末日里的错觉。
我转头“看”向迟潮。
其实到今天,我还没有彻底地、完全地接受我真的马到成功了这个事实。
迟潮说我魅力无穷。
迟潮说他从我们重逢的那天起就一直对我朝思暮想。
迟潮说他被沈录刺激到了,在温泉池里时,不受控制地幻想如果我已经答应了沈录的追求,他会多么的后悔莫及。
迟潮还说,“程知”比“何嘉”好听。
医院的夜晚万籁俱寂,我们挤在一个被窝里接吻,他小声地叫我知知,把我肉麻得全身飞起鸡皮疙瘩,蒙头拱在枕头里要把自己憋到窒息才缓过那阵有点喜欢又超级嫌弃的酥麻感。
“回家后,我要先洗澡。”
“好。”
“你也要洗吧?衣服也都要扔洗衣机里。”
“嗯。”
我顿了顿,心想大概没有比我们进展更飞速的情侣了吧:“ 那我们要一起洗吗?”
我听见迟潮好像笑得很愉快。
“你想一起么?”
“我、我都行。”我攥着安全带,解释道,“我对这个房子早就了如指掌,虽然是瞎了吧,但是除了不能做饭外,其他的应该都问题不大。”
迟潮“嗯”一声:“所以你想一起么?”
可能是被捂得太厚实了,我有点热,像有簇小火苗撩着我的后背。
“我都行的。”我还是这样搪塞。
耳边响起拉手刹的声音,到家了。
风雪太嚣张,迟潮没有牵着我一步步往楼栋里走,而是等我下车后直接将我抱起。
太羞耻了,这种抱小孩儿的方式,我两条腿岔开在他腰侧被他揽腰托臀,胸口贴在一起,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一口气上三楼,迟潮把我放下来。
我羞得全身发烧,不敢想如果等会儿迟潮真来跟我鸳鸯浴的话,我再想收回“我都行的”还来不来得及。
是不是有点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啊?
可我都拿他的衣服偷过情了,应该早就莫得羞耻心了啊。
进屋后有种从世界末日逃生了的感觉,温暖又安静,熟悉的小窝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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