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宁看他精神还可以,从医药箱里翻出来一个退热贴贴在他脑门上,随后任劳任怨地跑到主驾驶去开车,周末裹着一张毯子,露出一张烧红的脸,吸吸鼻子看着窗外。
“困了的话先睡一会儿。”
周末摇摇头:“不困。”
“身上疼吗?”
“一点点。”
周云宁:“那就是疼。”
“好吧。”
“头晕不晕?”
“不晕,但是……”
周云宁听见这一个但是扭头看他,就见周末面色苍白,额头上露出了丝丝冷汗,见他眉心微蹙,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我,我有点想吐。”
“想吐!想吐……”周云宁视线在车内转了一圈,最终拿出了自己的公文包,“吐这里吧。”
周末:“……”
“算了,我……呕。”
周末捂住嘴干呕一声:“你,你开你的车,不用管我,我能坚持住。”
“太难受了你就吐啊,不用忍着。”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开车。”
周末的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一点,到医院时已经没什么精神了,医生马上就给安排了病房打退烧针,睡着的时候还在不自觉地咳嗽着,周云宁看着揪心,护士到病房里给他扎退烧针,见他睡着了还是有点不放心。
“睡着了啊,万一一会儿扎针惊到他,他一动扎偏了怎么办?”
周云宁思索一阵,摁住周末的手:“你扎吧,我摁住他。”
手腕那么细,覆在腕骨上的一层薄薄的皮肉苍白,前两天因为肠胃炎打针的针孔还没消失,现在又被扎了一针。针尖刺入皮肤的那一瞬间,周末还是被惊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周云宁在看着他的手背,一脸忧心。
“现在可以睡觉了。”护士说。
“辛苦。”周云宁朝着护士点点头。
一低头就看见周末在那里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黑溜溜的眼珠子看上去怪唬人的,周云宁不禁有一些疑惑,伸手捂住周末的眼睛:“睡觉吧,看着我做什么?”
周末不知怎么的,轻轻一笑,梨涡在嘴角便若隐若现,伸手把周云宁的手拿了下来:“谢谢你,哥哥。”
“他体内还是有炎症,再加上这次流感,就比其他人严重一些,这两天住院观察一下吧。”护士说。“别让他出门受风,也别吃一些辛辣刺激的东西。”
周云宁想起来周末那一发烧就控制不住的猪瘾和闲不住的性格,叹了一口气,神色严肃。
“控制饮食,应该没什么挑战性。”
“是啊。”周云宁应了一声:“对他没什么挑战性,对我的挑战性很大。”
周末生病的时候,只要一闲下来就感觉浑身都疼,他而今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连抬胳膊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周云宁的手机叮咚一声,是傅言之给他发的短信,告诉他自己要登机了,周末发烧的时候可能会做噩梦,让他注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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