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芬格格跺一下脚才坐在炕上?,手抚摸着?卷卷,“姑姑,皇上?都不叫我侍寝,他好久没翻过我牌子?了。”
娅芬格格快有一个月没侍寝了,她心里着?急啊,皇上?第一次让她侍寝,之后连着?一个月频频翻她牌子?,可是也只在她初初侍寝的第一个月,她的恩宠比较多,再之后,她的恩宠就骤然减少,一个月能侍寝一次已是幸运。
“这宫里小?主嫔妃众多,皇上?朝事繁忙,自然不能只让你?一人侍寝,你?啊,笨,分不清主次。”
侍寝不是最主要的,娅芬倒是侍寝了,可是皇上?还没有给她位份,她依旧还只是咸福宫格格,地位不上?不下的,勉强只能算是庶妃,偏偏她还只在意侍寝,不在意位份,可不就是笨嘛,心思太浅,皇太后挥挥手。
翠乐把?烟嘴拿开。
“瞄……”
娅芬格格把?猫放下,让它地上?自己?走,她看向太后,“姑姑,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哪里笨,皇上?朝政繁忙,可是他却能连着?让德妃侍寝,德妃这个月都侍寝四回了,而且这选秀快到了,到时候秀女?入宫,哪还有我侍寝的机会。”
“怎么没有,你?跟她们一样年轻,这男人啊,都喜欢年轻的,德妃生了四个孩子?,她不年轻了。”
“可是皇上?还是喜欢她更多。”
皇太后轻嗤一声,帝王的喜欢能有多久,许是再过几年,得?宠的人要易主了,趁着?皇上?喜欢,把?位份升上?去才是主要的,偏偏皇上?打压她们博尔济吉特氏,到现在还没有给娅芬位份,她倒是盼着?娅芬能怀上?皇嗣。
“那你?就让皇上?多喜欢你?一点?,平日里多讨皇上?喜欢,侍寝的时候也多让皇上?开心,这男人在床上?开心了,他便会多喜欢你?一点?。”
娅芬格格一听到这,瞬间害羞扭捏起来?,双颊泛红,“姑姑,你?怎么说这个?”
皇太后见到她害羞的样子?,怜爱地拍拍她手背,“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还害羞什么,你?不是已经侍寝过了吗?”
“那也不能……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
皇太后见她头都不敢抬起来?,笑得?更明显了,“好啦,不说就不说,待会留下来?陪本宫用膳吧。”
“瞄……”
卷卷想要跳上?来?时,娅芬格格怕它伤着?姑姑,抬手制止它,一把?把?它抱起来?,“不要乱动,把?姑姑这的东西弄砸了,我可赔不起。”
“它的爪子?记得?不可留长,免得?伤着?你?自己?。”
猫的爪子?利得?很,皇太后怕它抓伤人,这女?子?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得?光洁无暇才行,万万留不得?疤痕。
“不会的,我每日都让人给它剪指甲,不会抓伤人的。”
过了一刻钟,翠喜跟海公公从内务府那边回来?,带回来?今年户部整集适龄女?子?的花名册。
娅芬格格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第一页便有佟佳梨尔几个字,佟国维之女?,就是上?回进宫的佟二小?姐,她脸色一下子?变了,很不开心,“姑姑,佟二小?姐今年也参选,她不会真的要进宫吧?”
“皇贵妃的妹妹?”
“是,就是她。”
太后倒是想起来?了,佟二小?姐不仅家世好,她长相同样不俗,皇贵妃端庄大方,而佟二小?姐柔弱可怜,像是长在悬崖上?的小?白花,自有一股纯洁天真的气质。
受宠的德妃便是这样的长相,娇娇弱弱,行动如弱柳扶风,越是柔弱的女?子?越引得?男人心疼,而佟二小?姐与德妃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德妃尚且能从她眼中看出一点?心机,与她柔弱的外表不符,而佟二小?姐……她没有,她的眼神太纯净了,又?或是她的心思藏得?太深。
不管佟二小?姐是天真还是心思藏得?深,皇上?就喜欢这样柔弱的女?子?,若是她进宫当嫔妃,那他们佟家就势不可挡了。
“姑姑,姑姑……”
沉浸在思绪中的太后回过神,看向娅芬,“怎么了?”
“姑姑,这人不能进宫,她要是进宫当小?主,皇上?怕是更不会召我侍寝了。”
“放心,她进不了宫。”太后肯定道。
这后宫不能再多一个佟家的人。
……
康熙二十四年,四月一日。
各旗选送的秀女?大多已经到了京城,只等着?六日进宫初选。
城东佟府,内院正房。
佟国维在屋内忍不住叹气,连赫舍里氏都被他的连连叹气弄得?烦躁,“老爷,你?别叹气了。”
“我能不叹气吗?梨尔现在这样,初选怕是就要筛下来?了。”
“那你?叹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佟国维又?不是不知道叹气解决不了问题,可他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嘛,京城有名的大夫他都请了一遍,连太医院的院判,他都请过来?了,可是他们都说他女?儿脸上?还有身上?的红疹一时半会消不下去,也不知是何缘故造成,大夫说是药草有问题,可是哪一味药草有问题,他们也说不上?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不指望梨尔的手臂能在选秀前好起来?,只是这身上?的红疹得?褪下去吧,可是治了这么久,红疹密密麻麻布满全?身,这几天才好一些,不过还是有一大片,难不成梨尔注定进不了宫?
“你?去看看梨尔,看她身上?的红疹消下去没有。”
赫舍里氏昨日才去看过梨尔,不过晓得?她丈夫焦急,她只好应是。
……
林翡儿这段时日折腾得?厉害,身上?红疹又?痒又?红,他们怕她挠破皮,夜里都让人守着?,摁住她的手,一旦抓破皮便有可能留疤。
她日夜都睡不好,睡一会醒一会,尤其是身上?的红疹到后面是又?疼又?痒,皮肤好似被从里面灼伤一般,表皮看起来?是完好,但里面已经被烫伤,开始溃烂,她都忍不了这样的疼痛,每天都在倒抽气,恨不得?以?头哐哐撞墙,这样她便可以?用别的疼痛代替红疹带来?的疼痛。
经过好几名大夫跟太医的看诊,这几日重新给她换了药,红疹才慢慢消下去一点?,她才好受一些。
“小?姐,该涂药膏了。”
林翡儿这阵子?待在房间里穿的衣服都是纱与绫材质,轻薄透气,绿枝这么一说,她直接把?身上?的纱衣褪下,清凉的药膏抹在身上?,她才觉得?痒意下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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