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环顾一眼她的房间,她还住在?延禧宫的正殿,只不过这殿内的东西好像没剩什么了,不知道被谁搬走了,身边连个奴才都没有,只有她一人在?这空荡荡的殿内,她走过去床边,瓜尔佳氏坐在?床上,她刚刚小产,脸色也?不大?好看。
“不用你可怜。”
“姐姐不会以为我真是同情你吧。”
“我知道你是过来看我笑话。”
“是过来看你笑话,顺便把姐姐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奉还回去给姐姐。”
瓜尔佳氏警惕地?看着钮祜禄氏,“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姐姐难道不知道吗?姐姐总是把我叫过来这边,你对我做过什么,你都忘了吗?我还觉得我的脸上很疼,我的额头也?很疼,你不会这么快都忘了吧。”
“你我同为庶妃,你不可以打我。”
钮祜禄氏冷冷一笑,抬起手对着瓜尔佳氏的脸就是一巴掌,她都不记得自己?被瓜尔佳氏打过多少巴掌,有时候被打到她脸颊肿起来,她都不能出门,以前她仗着她得宠,仗着她位份高就任意欺凌她,如今她终于可以报复回来了,她可真是太开心了。
“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先前我们同为小主,姐姐不是也?这样打过我,我为何?不能打你,你身边那?些?奴才呢,他们都去哪里了,为何?没有保护你这个主子,我倒是忘了,你已经?是庶妃,庶妃身边只能有一个奴才,这才是刚刚开始,想?想?姐姐欺负我欺负了那?么长时间,我才还一巴掌而已。”
说着钮祜禄氏又甩下去第二?个巴掌,直接在?瓜尔佳氏脸上留下巴掌痕,她高兴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在?瓜尔佳氏想?要冲上来打她时,她让她的人压住她,两个人压一个,加上瓜尔佳氏刚刚小产,还很虚弱,完全不是她们的对手。
钮祜禄氏又连着扇了好几巴掌,扇到她掌心都发红发麻,原来打人是这种感受,很是痛快,钮祜禄氏想?到之前瓜尔佳氏对她的种种,气不打一处来,又扇了几个,扇到后面,瓜尔佳氏都无力反抗,甚至都不敢抬眼看她,真是风水轮流转,哪能想?到她瓜尔佳氏也?有这一天。
“饶了我,饶……饶了我……”瓜尔佳氏有气无力开始求饶,眼神充满恳求。
钮祜禄氏轻笑,饶了她,当初她求饶的时候,她可是没有饶过她,无论她怎么求饶,她还是凌虐她,她记得有一次她直接用花盆底踩她的手指,她慢慢碾压,十?指连心,她当时只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了,那?个时候瓜尔佳氏怎么就没想?过要饶过她。
“我不会饶过你的,正如你没有饶过我一样,瓜尔佳氏,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会去告诉皇上,告诉荣妃,让他们替我做主。”
钮祜禄氏呵呵一笑,皇上还愿不愿意见她都不一定,她告诉皇上告诉荣妃又如何?,大?不了她把之前她做过的事情说一遍,错的可不是她。
“你去呀,有本事你就去呀,看皇上会不会见你,看你日后还能不能侍寝,我等着你再次翻身呢,到时候你再打回来就是,现在?是我打你,你乖乖受着吧。”
钮祜禄氏用长长的指甲在?瓜尔佳氏脸上划出好几道血痕。
瓜尔佳氏在?房间里尖叫,可是延禧宫没人过来看她。
钮祜禄氏解气了才抬起瓜尔佳氏的下巴,语气有些?阴森:“今日先这样了,明日我再过来,放心,只要你没死,我都会过来的,我要我受的十?倍奉还给你。”
“我会告诉皇上的,皇上他还是在?意我的,皇上还会为我做主的。”瓜尔佳氏边说边流眼泪,咸咸的泪水滑落在?脸上碰触到伤口?,犹如伤口?上撒盐,疼得更厉害了。
“去吧,我可没拦着你。”
钮祜禄氏发泄后才痛快地?离开。
瓜尔佳氏只知道她身边只剩下一个小顺子,其它奴才都纷纷走掉了,不愿意侍奉她这个主子,她连忙喊小顺子,可是喊半天,小顺子也?没有过来,她觉得自己?的脸又热又疼,仿佛刀片一刀刀刮在?她脸上,要她生不如死,钮祜禄氏太狠了。
皇上他好狠的心,为了一个贵妃,皇上这样对她,先前也?是皇上宠她,给她晋位,让她生出不该有的想?法,也?是皇上将她打入地?狱,她以为皇上喜欢她,以为皇上对她有几分真心,没想?到到头来,皇上怕是只把她当成?一个玩物,玩腻了就扔掉,不管她的死活。
还有贵妃,她以为贵妃失宠了,原来贵妃一直没有失宠,真正失宠的人应该像她这样被降为庶妃,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人人都可以欺负她。
她算是看明白了,贵妃在?皇上心里不是简单侍寝就可以挤掉的,怪不得先前宫里的人都说贵妃得宠,独一份的专宠,那?是因为皇上心里有贵妃,其他人只是侍寝暖床的工具。
皇上都不需要查整件事就定她的罪,他真是好狠的心,无论她在?殿内怎么哭喊,都没有人过来看她,小顺子过了很久才出现。
“你去哪了?”
“奴才出去了。”
“去,快去帮我叫太医。”
小顺子有些?不情不愿,不过还是出去了。
太医过来也?是敷衍地?帮她处理伤口?,药物怕是也?用最次的,瓜尔佳氏让小顺子把铜镜给她拿出来,她要看看她的脸,铜镜的人仿佛老了十?岁,光鲜亮丽不在?,只剩下一张毫无血色又满脸指甲抓痕还有红肿的脸。
若是她还有机会报仇,她一定弄死钮祜禄氏,当初就是对钮祜禄氏太手下留情了。
事实上是她没有机会了。
钮祜禄氏还是每日过来,小顺子见到钮祜禄氏过来打她,也?装作没有看见,她有时候是挨几巴掌,有时候被掐得淤青,手指也?被钮祜禄氏用脚踩,她若是反抗,钮祜禄氏主仆两打得更狠,没人帮她去告诉皇上,告诉荣妃钮祜禄氏虐待她,大?家都视而不见。
没到五天,她身上就青青紫紫,体无完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过去乾清宫,皇上不愿意见她,乾清宫的奴才驱离她,哪怕她给他们塞银子,他们都不愿意帮她通传一声。
她每日都要挨打,连同住在?延禧宫的密嫔等人也?不帮她,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连大?年初一,钮祜禄氏都过来扇她几巴掌。
到后面,她觉得不能继续忍下去,无论钮祜禄氏打得多重,她也?反击回去,大?不了两败俱伤,渐渐的,钮祜禄氏才没有每日都过去了。
到了康熙四十?六年二?月三日,钮祜禄氏有五天没过来了,瓜尔佳氏的伤口?陆陆续续也?好得差不多,没有恩宠,内务府那?帮人克扣她的份例,不过饿不死,她想?着有朝一日,她还能侍寝,还能重新?得宠,就凭着这股希望,她一直努力活着,小顺子不愿意伺候她,她就自己?伺候自己?。
她自己?在?房间内给自己?缝衣服时,有人敲门,很快门被弄开,她看向来人,是纳喇氏跟她身边几个老嬷嬷。
“有什么事?你们进来干什么?”
“怎么样,失宠的日子不好过吧?”
这是纳喇氏第一次过来嘲讽她,自从失宠,被降为庶妃后,瓜尔佳氏是听遍嘲讽,奴才的主子的都听过,所以她已经?不那?么在?意这些?嘲讽。
“是不大?好过,跟你的日子一样,你过得怎么样,我过的就怎么样。”
“我给你熬了一份汤药,你喝了吧。”
“什么汤药?”瓜尔佳氏不信纳喇氏会给她熬什么汤药,她狐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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