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时分,清岄在院子深处折梅,玉秋告诉她,少爷每晚睡前都要给少爷卧房的花瓶换新的梅枝。
“就这枝吧。”她伸出葱白的手指,去够那枝迎风摇摆的红梅。可任凭她怎么努力,终究差了几分高度,指尖堪堪擦过花瓣,却怎么也折不下来。
正当她踌躇之际,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掌,握住了那枝红梅,不费吹灰之力折了下来。
清岄讶异地回眸,却见苏锦云高大俊朗的身姿近在咫尺,修长有力的五指捏着红梅柔嫩的枝条,淡淡的梅香在指间流连。
少爷……清岄意识到两人挨得太近,慌忙后退一步。
苏锦云盯着她退避的动作,凤眼微敛:“你大可不必如此防我,我又没把你如何。”
他话锋陡转,双眸骤然凌厉深沉:“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对你做什么,你就如砧板上的鱼肉,还能躲得掉不成?”
“随我来,带你游览这园子。”苏锦云迈开长腿,迤逦而行。黑红相间的锦袍随风飘扬,更显得他身姿挺拔,张扬恣意。
清岄不情不愿地跟在苏锦云身后,穿过繁花似锦的园林。脚踩在青石小径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一路上,苏锦云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耳垂。
清岄被他炽热的目光灼烧,昨夜似有若无的触碰在脑海中闪回。她垂下眼帘,呼吸微沉。
“你居然没耳洞?”他状若不经意地问道。
清岄指尖轻捻耳垂,低声道:“幼时体弱多病,母亲怕我染疾,未曾给我打耳洞。”
苏锦云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缓缓漫开:“明日要玉秋给你打个耳洞。”
清岄闻言微怔,讷讷点了点头。
一池碧水映入眼帘。荷叶田田,婷婷玉立,翠绿欲滴。几尾硕大的锦鲤在水中悠然游弋,鳞片闪烁着炫目的光泽。
这些鱼儿个个圆胖如球,比她家乡的肥猪还要膘肥体壮。显是养尊处优,饱食终日。
苏锦云从锦囊中掏出一把颗粒,长指一弹,洒向池中。
霎时间,金鱼摇尾飞窜,争相抢食,搅动一池春水。水花飞溅,荷叶轻摇。
转瞬间,池面风平浪静。涟漪旖旎,渐渐荡开。
苏锦云随口道:“这些都是用上好的饲料精心喂养的。每日喂个七八次,才得如此肥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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