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住院部走廊的灯接触不良,忽明忽暗的闪烁。
“先生,这么晚了你是来看望病人吗?”值班的小护士从值班台后站起来,走廊里的男人转过身,她才认出来,表情缓和下来,“是你啊,白天不是来过了吗?”
“不好意思,我有点东西落在这里,过来拿一下。”
小护士重新坐下,“那快一点哦,病人都休息了,不要吵到别人。”
男人点头答应,转身推开病房的门。
走近病房,却没有去找落了的东西,而是走到病床前,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褪去往日精致妆容,老态毕显。老人嘴微张,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口水,男人从床头抽出纸巾,弯腰仔仔细细地给她擦拭。扔掉纸巾又发现肩膀露在外头,就伸出手往上拉了拉被子,盖到了脖子下。
顾源洗完碗走进来就看到,昏暗屋子里,病床旁站了一个人。亏得他稳重,没吓一跳把手里的碗砸了。
仔细辨认出人。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沈良庭来了。”顾源把碗放到柜子里,抽了纸巾擦干手才走回去,“太太睡眠不好,刚吃了安眠药才睡着的。现在醒不来的。”
奥卢把目光从罗青脸上移开,“不用叫醒,我落了手套在这,拿了就走。”说着转身越过顾源,走去沙发那儿,弯下腰,很快在夹层处找到了手套。
“这么晚了才来拿手套?”顾源跟在他身后。
“嗯,回去了才发现忘了。”
“也没必要这么深更半夜来吧?明天一早不行吗?”
“明天有明天的事。”奥卢应付两句,往门那儿走。
顾源却跟他跟出了门,站到走廊,“奥卢!”开口叫住他。
奥卢停下脚步,“怎么了?”
顾源单手插兜,声音迟疑,“没什么,我听沈良庭说你不愿意手术?”
“是。”
“为什么?”
“风险太大。”
“不想找回记忆吗?”顾源问。
“不用急。”
顾源噢了声,又说,“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太太已经把东西还给沈良庭了,你不要再怪她了。”
奥卢喉结滚了滚,故作不解,“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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