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柏把手里的牌九一摔:“苏明画,想找事是吧?老子打不过方遥,还打不过你?”
此时有个面朝殿门坐的小弟子看见了门口站着的方遥,她身穿白衣,身材挺直高挑,长发高束利落地挽在脑后,肌肤冷白,凤眼藏锋,气质如傲梅凌霜又如寒池映月,让人不敢沾染。
此时正眉眼微敛,冷冷看着殿里发生的闹剧。
面对方遥那张冷艳的脸,小弟子却比见到掌门还害怕,手里的牌九掉了一地,对毫无察觉的辛子柏说:“师、师兄,有人来了。”
辛子柏扭头看见方遥,嘴上挑衅的笑意蓦地僵住,几乎下意识的,把桌上的牌九往里推了推。
方遥看着他这掩耳盗铃的行为,嗓音有点凉:“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掌门在清修坐关,崔长老外出采办物资,乌长老云游未归,耿长老在山下招新,眼下宗里无人管事,不然姓辛这小子也不能这么嚣张。
“方遥,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既然被抓了个现行,辛子柏索性梗着脖子,破罐破摔,“别管她,我们继续玩——”
他话音未落,其他的弟子们已经跪了一地。
有人低声劝他:“大师姐眼里最揉不得沙子,现在认错乖乖领罚还来得及……”
辛子柏脸色阴沉,笑话,让他给方遥认错,他以后还要不要管手底下的人了,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方遥淡声:“宗规第三十五条,宗门内严禁赌博,违者鞭五十。”
“那又怎样,我就不信你真敢动——”
下一秒,辛子柏的身体就如麻袋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手脚皆被用灵气灌注的捆仙索缚住,像个无法动弹的蚕蛹。
辛子柏在宗里飞扬跋扈惯了,何曾遭遇过如此屈辱,他羞恼大吼:“方遥,你真敢对我动手?我们都是亲传弟子,你凭什么?!”
“宗规第七十九条,若宗门内无掌门及长老主事,掌门亲传有资格暂行代罚之权。”
方遥偏头对苏明画说:“去取鞭子来。”
“是。”
后者应声,五息之后,鞭子被塞进方遥的手心:“大师姐,鞭子拿来了!”
“这么快?”方遥有些惊讶。
“我用了两张传送符。”苏明画嘿嘿一笑。
辛子柏忍不住眉毛抽搐,送个鞭子还用传送符,这两个女人就是故意针对他的吧!
鞭子到手,方遥二话不说就开始执刑,利落干脆地落下一鞭,辛子柏立刻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方遥,我不就赌了两个钱,你就要往死里打老子,你他妈装什么清高!”
“无规矩不成方圆,赌钱看起来事小,但若纵之任之,人人效仿,宗规岂不是成了一张废纸?”
方遥眼神清凛,一字一顿道:“今日换做任何人犯下此错,我都绝不手软。”
手里不间断地又落下一鞭。
“方遥,你他妈给我等着,最好别让老子抓住你的错处,不然老子一定弄死你!!”
“我等着。另,宗规第八十七条,目无尊长,辱骂同门,加罚十鞭。”
长鞭划过半空,发出响亮的咻咻声,每落下一鞭,就伴着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
悬壶殿外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弟子,一边看热闹,一边低声议论。
辛子柏平日里就好欺压同门,且为人睚眦必报。上次他就因为赌钱被耿长老责罚,事后他气不过,反而拿执鞭的小弟子撒气,硬是把人排挤去了外门。
如今长老们都不在宗内,也就方遥能治治他了。
大部分人都在心里拍手称快,可辛子柏到底是长老亲传,也不乏一些讨好他的。
“平日耿长老责罚辛师兄,也就是打几鞭子意思意思,大师姐这也太狠了。”
“是啊,大师姐这么凶悍,以后找不找得到道侣啊。”
苏明画闻言立刻回头,瞪了那俩弟子一眼:“咸吃萝卜淡操心,大师姐找不找道侣跟你有何干系?别说大师姐醉心剑道,对儿女情长不感兴趣,便是要找道侣,报名的人都也排到山下去了……有这功夫不如多操心下你自己,多买点养颜丸吃一吃,再不济就去买两斤核桃补补脑。”
她嘴皮子厉害得很,一连串挤兑下来,那两个男弟子瞬间被怼得面皮涨红,不敢再吭声。
整整六十鞭抽完,辛子柏奄奄地趴在地上,几乎昏厥过去。
方遥让旁边的小弟子把他扶起来,送到悬壶殿里上药。
“你们原来都在这儿,害我好找。”
一道略显魁梧的身影拨开看戏的人群走上前,方遥闻声抬眸,是二师弟守拙。
苏明画奇怪地问:“二师兄,你不是跟耿长老去山下收弟子了么,怎么提前回来了?”
守拙没回答她,反而看向方遥,神色有些复杂:“师姐,你随我去趟执事堂,耿长老有事找你。”
方遥这才发现腰间的传音牌热得发烫,有多条传讯未读。
“该不是因为耿长老听说师姐当众责罚他的亲传弟子,面子上过不去,要责问大师姐吧?”苏明画皱眉道。
守拙摇头:“不是为了此事。”
“那是何事?”方遥也有些奇怪,耿长老平日甚少找她传话。
守拙似乎顾忌这里人多,支支吾吾道:“师姐,你去了便知道了。”
“刚才在殿里玩牌九的那几个人,挨个记好名字,回头一起禀给长老。”方遥临走前不忘嘱咐苏明画,一个都不许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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