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尧恍惚抬起头,看清眼前的人,才回过神来,连忙在脸上堆起笑意:“哎哟,是谢大人啊,您何时来的?”
“……”他都在这门口站好半天了。
谢让随口道了声“刚到”,与他一道往殿内走去。两人简单闲聊几句,段景尧勉强打起精神,但眉宇间依旧难掩忧愁。
谢让问:“段大人,你这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也谈不上是难事。”段景尧重重叹了口气,“微臣的长子,这两日也分化了。”
段景尧共育有一儿一女,闺女是半年前分化为了坤君,那时他还兴高采烈,想让宇文越收入后宫。
不过后来没成,那女子没多久便嫁人了。
谢让还收到了婚宴的请帖。
长子去年已经及冠,一直没有分化,所有人都觉得此子多半不会再分化了。
段景尧原本也这么觉得,因此他事先联络了京都府尹,打算等他那儿子从太学毕业,便在京中谋个差事。
可这遭忽然分化,非但差事没了,课业能不能进行下去都难说。
谢让道:“不是还能去科举吗?”
这半年,谢让也没有完全闲着。由他推动的科举改革顺利进行,这次恩科将接纳坤君考试,贡院会单独划出一个院子,以确保考生的安全。
若此次实行无误,下次正科也会允许坤君参加。
段景尧却苦着脸:“那臭小子要是有参加科举的能耐,下官至于这么发愁吗?”
“谢大人,您说陛下既然喜欢男子,能看上我家臭小子吗?”
谢让:“……”
这人还真是坚持不懈地想当宇文越的老丈人啊。
谢让哭笑不得。
自从宇文越状态稳定之后,已经很久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体质之事。就连宇文越,现在也不会再拿自己的体质来做文章。
谢让偶尔甚至都会忘记,这个时代还有这样的体质差异。
与几乎每月都有雨露期的坤君相比,寻常乾君在完全标记坤君之前,是几乎不会有易感期的。
因而坤君分化之后,很快就要寻一户好人家出嫁。
乾君则不必。
宇文越如今信香得以控制,若他一直没有意愿,说不准真能按照书中那样,终生不娶。
不过……
谢让垂下眼。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那小兔崽子如今的状态,可不能算是没有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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