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少年红着脸放狠话,“我就把你弄得真有。”
他这话当然只是说说,这几日谢让舟车劳顿,少年就连临时标记都不敢太用力,哪敢真对他做什么。
可谢让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却淡去几分。
宇文越还当谢让是生气了,连忙想解释,却听谢让悠悠道:“我不可能的。”
宇文越眸光微动。
谢让靠在窗边,神情不知为何带上了几分落寞:“阿越,你是一国之君,这江山社稷不能没有人传承。如果你仍对我抱有期待,觉得与我在一起,也能孕育后代,还是尽早绝了这个心思吧。”
宇文越微微怔愣,似乎没明白谢让为何会忽然说出这种话。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认真道:“我没有。”
谢让抬眼看他。
“我承认,一年前……误会的时候,我心中是有些开心的。但那不是什么后继有人的喜悦,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宇文越握住谢让的手,轻声道,“因为那是你,我才会开心。”
“怀谦,我不在乎的。”宇文越道,“我一早就想好了,皇室中有那么多后辈子嗣,回去之后我们就挑一个过继过来。你我一同教导,他必然能担大任。”
“你相信我,怀谦。我从来没有对这些抱有期待,一刻也没有。”
谢让垂下眼,沉默不语。
宇文越注视着他,渐渐意识到了什么,小声问:“你……和我想法不太一样,对吗?”
这个问题,宇文越其实隐隐约约有些感觉。
他看得出来,谢让是很喜欢孩子的。
许是当年家破人亡留下的创伤,谢让虽然没有记忆,但他潜意识里,对血脉亲缘有着强烈的渴望。所以,他心中长久的留有不安全感,希望与人维系亲近关系,希望拥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这世上,与他血脉相连的人已经不存在了,但如果能孕育后代……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去想办法。”宇文越连忙道,“冯太医不是说过吗,中庸并非不能生育。上回……多半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再想想办法。”
“你别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你如果愿意,我自然也是想的。我只是……”
谢让一言不发,宇文越那边口风已经变了好几个来回。他轻轻笑了下,打断道:“行了,怎么还没完没了,我何时说过我愿意了?”
宇文越哑然。
少年顿时变得垂头丧气,他俯下身来,把谢让搂进怀里,闷声道:“反正,你就算想要,也只能和我。我什么都满足你,你不能去找别人。”
谢让简直拿他没办法。
他无声叹了口气,揉了把对方毛绒绒的脑袋,正想说什么,却听马车外有声音响起。
“陛下,前方似乎有几条岔路,可要派人先去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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