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不了?”宇文越轻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弯腰拾起匕首,缓慢走到少年身边:“我一直很好奇,如果你们所谓的故事线被彻底扭曲到无法挽回,这个世界会如何?”
少年不答,宇文越偏了偏头:“……会毁灭吧?”
一切都将消失殆尽,彻底不复存在。
“哈……”宇文越忽然笑起来,嘶哑的笑声回荡在山野间,听上去竟有几分凄厉。
“别犯傻了!”少年扬高了声音,“就算你真的死在这里又如何,世界规则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他们大可以再造一个傀儡,对故事线不会有任何影响。别忘了谢让还活着,原本的你对他可是恨之入骨,如果他一觉醒来,看到那样的你,他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在原本的故事线里,你会怎么对他,你把他千刀万剐——”
他话没说完,宇文越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匕首重新落到地上,宇文越用没受伤的手掐着少年,用力一掼,便将对方狠狠摔在地上。
“那、不、是、我。”宇文越眸光沉沉,一字一句,冷声道,“我永远不会那样对他,永远也不会。”
少年喉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嗬嗬”声,他像是吓坏了,手忙脚乱去抓宇文越的手腕,却根本挣脱不开:“你别……这是注定的……你改变不了……”
“你真这么觉得?”
宇文越居高临下注视着那张虽然容貌相同,但周身气质已截然不同的少年,冰冷地微笑着,轻轻道:“你觉得,我会毫无准备地来见你们?你以为,我手上的筹码,就只有这条命吗?”
少年面色苍白,挣扎越来越微弱,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他的话。
宇文越嗤笑一声,松了手,少年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还一边畏惧地往后缩。宇文越没再碰他,只是耐心等他平复下来,才悠悠道:“朕是一国之君,朕有能力一统江山,也有能力让这个王朝走向陌路。你们不是无所不知吗,不妨来猜猜,朕打算做什么?”
“你……你疯了吗?”少年已经彻底失了底气,他双手抱膝,声音也弱下来,“你不是想要做个明君吗,还有这世间的黎民百姓,他们的性命,你都不在乎了吗?”
“黎民百姓?”宇文越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荒唐的笑话,冷笑道,“原来在你眼里,他们还能算是人?朕还以为,在你们眼中,那些不过是可肆意操控的玩具,寥寥几笔,便可随意决定生死。”
少年眸光闪动,不说话了。
宇文越扶着受伤的手臂站直身体,冷眼看向那几乎在瑟瑟发抖的少年:“你们并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相反,在事态彻底无法挽回之前,你们其实不能干涉太多。”
“当初插手,是因为他的确死在了这里。”
谢让很早就偏移了原本的故事线,可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出来干涉他。
不,或许有所干涉。但那种干涉是无形的,就像当初的奚太后,没能抵御“规则”的洗脑,做出了许多违背自己本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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