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叼在嘴里,用牙齿细细研磨过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只是横亘在淤青上,让整个手腕显得更加凄凉。
‘哼’
角名又想起昨天晚上,被天院朔也竭力压在喉咙里的痛呼声,抑制不住的生理性泪水打湿了枕头,以及望向自己的、像被雨淋湿的狗狗的眼神。
角名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捂住了脸。
都说在黑夜里,人总是能更加轻易地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角名想,这确实有一点道理。
与其说自己在生气深夜里聊天不睡觉这件事,不如说角名的初衷只是想提醒天院朔也捂在被子里看手机的话对视力不好。
谁曾想这金发笨蛋的动作里处处透露出心虚,几乎就差在脑门刻上‘我有事瞒着你’这句话了。
躲在被窝里看球鞋这种借口,也就只有笨蛋才会相信吧?
明明属于倒下去就能睡着的性格,角名感到心头的那股火燃烧的越旺,脑海里也就越发冷静地分析着。
首先能够排除掉隔着时差的家人,其次,上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这个笨蛋干了什么来着?
暗金色的眼睛半眯着,角名攥着天院朔也的手腕,内心闪过那个鸥台混蛋曾经搭在他身上的手臂、乌野小个子一口一个前辈的画面。
角名自认为自己是个非常有耐心的猎手。
但有的时候,再耐心的猎手,看见心仪的猎物想要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时,也会忍不住地陷入烦躁之中。
隐匿在黑夜之中的狐狸终于亮出了獠牙,在主动坦露出弱点的猎物身上留下自己的标记。
一直鼓噪个不停的心脏逐渐恢复了平静,渐渐从嘈杂的耳鸣中回过神来的角名,就看见金发少年那个被自己折腾得乱七八糟的手腕。
角名放下手,视线从天院朔也的左手腕一路向上,最终落在他浅色的、因为深度睡眠而有些干燥的唇上。
总有一天
褐发少年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总有一天角名想,总有一天,这个标记将会打在这里,然后彻底属于我。
而金发少年依然还躺在那里,眉眼舒展,无知无觉。
“sk”
“skskya朔也、朔也,醒醒。”
天院朔也嘟囔两句,翻了个身试图摆脱这恼人的呼喊声,但那双手依然孜孜不倦推在自己身上:“朔也,醒醒。”
“伦太郎?”
天院朔也模模糊糊地将眼睛掀开一点儿:“今天有比赛吗?现在几、几点了?”
“不是比赛,”角名依然压着嗓子说道,“快起来,你的手腕必须要处理一下。”
手腕什么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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