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听到自己受伤,事还没办完,专程回来一趟?
陆续心中生起一丝愧意:“一点小伤,早没事了,何须师尊挂怀。”
“你的事比什么都重要。”绝尘道君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瓷瓶,“把上衣褪了,为师给你上药。”
伤口已经包扎过,实在没必要再劳烦师尊一回。
但师尊为此,从万里之外特意回来,他要是再推辞,反倒显得矫揉造作。
他乖顺地挽起袖子,将手臂伸到对方面前。
“衣服。”绝尘道君扬了扬嘴,“衣袖把伤口挡着了,不好上药。”
两道伤都在上臂偏下的位置,袖子一挽,肩膀都露在外面,根本不妨碍上药。
陆续此时只穿了一件雪白中衣,这件衣服一褪,上半身就不着寸缕。
他不是方休他们那样的老顽固,就算在薛松雨面前赤身,也不会感觉别扭——但给手臂上个药,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为师还要检查,你有无其他地方受伤。”
陆续:“……”
算了,谨听师命吧。
师尊将他当做替身,透过他看的是另外一人的影子,关爱难免过度。
陆续自己心中平静,并无多大感觉,倘若这样能让他敬爱的师尊内心稍有慰藉,他愿意盲从。
褪下半透的白衣,世间最美的风月盛景分毫毕现。
绝尘道君微挑的眼角半垂,细密长睫投下的阴影,挡住了眼底晦暗翻涌的光。
细长手指沾了药,温柔地抚上伤口。上等灵药触肌生凉,但指尖摩挲的触感,比新鲜伤口的灼痛更为炽烈。
师尊上药又轻又缓,陆续无事可做,便微埋着头,悄悄打量对方。
绝尘道君天生一股高雅贵气,举止温和,无论他做什么,都如和风细雨,清阳濯灵。
即便他时常语出惊人,戏谑逗弄,也自成一派谦谦君子的温文尔雅,没有半点狎昵之感。
譬如现在,他察觉到爱徒的视线,优雅一笑:“如何,为师的相貌,可否令阿续满意。”
“师尊风华浊世,是弟子所见过的,最丰神俊逸之人。”
陆续这话并非假意奉承,师尊在他心中,的的却却是世无仅有的绝代谪仙。
绝尘道君扬了扬唇角:“那为师可能令你动心?”
陆续心中骤然一震,急忙坐直了身,义正词严:“弟子对师尊满心崇敬,绝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他虽然穿的是师尊文学,但绝对不做对师尊心怀不轨,妄图以下犯上的逆徒。
绝尘道君神色未变,专注给他上药,并未再说话。
不知是不是更深露重,又未着上衣,陆续突然间觉得后背有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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