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跟在师尊身后,回到尘风殿时,方休坐于桌面,将脚踩踏在椅子上,眉头微皱,一脸按捺不住的心烦气躁浮于表面。
寰天道君大刀金马斜靠椅背,两人隔坐着一条三丈宽的旷阔走道,不时四目相对,火花电光四溅,凝结着沉寂如渊的剑拔弩张。
察觉到灵息的靠近,如刀似剑相看两厌的目光同时瞬转,望向来人。
“回来了?”寰天扬了扬嘴,朝绝尘轻描淡写一问,语气熟络,没把自己当外人。
方休从桌子上骤然而起,冷声询问:“闻风,你昨晚把小曲儿带去哪了?”
态度咄咄逼人,丝毫没有对师兄的半分尊敬。
绝尘道君神色怡然,嘴角微微扬起,淡漠又不失优雅地将他的话置若罔闻,没有半分打算回答的意思。
方休撇了撇嘴,他师兄弟二人向来如此,各自行动互不干涉。
闻风不会将所做之事告知于他,他要做什么,也从来不必征得他的同意。
身形一闪,他霎时瞬移到陆续身边,二话不说拉起清瘦手腕,探入脉门查看。
陆续一愣,还未回过神,另一只手又被寰天道君抓过。
两道盛势灵气强行冲入体内,沿着经脉一寸一寸缓慢游走,似要狠戾地侵占全身。
这俩疯批又想做什么?
陆续心火炸燃。师尊陪他去了一趟凡人家中,帮他调查王家人横死事件,这件事值得二人如此大动肝火?
就因为师尊陪他单独下山,引得觊觎师尊的二人醋海翻腾?
他不是不理解男人的嫉妒心不可理喻,可被针对的是自己,谁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王志专身死,他心中不快,更烦恼着要如何将此事告诉薛松雨。
半路上遭遇张道长,又给师尊添了麻烦。
如今刚踏入尘风殿,就被两个小肚鸡肠的元婴大能暗中欺压,毫无反抗之力。
他心中愠怒,常年伪装的虚假笑容更冷了几分。
过了半晌,侵占身体的灵气缓缓从经脉中退出,却仍残留着血脉被强行撑开的痛感。
陆续垂眸静默退在一边,将所有的敢怒不敢言暗藏于心。
一边无奈痛恨着自己的弱小与无力,一边暗中冷笑着传入耳中的荒唐。
方休和柳长寄素有罅隙,针锋相对多年,然而某些时候,意见却出奇的一致。
例如此时此刻。
方休摇头:“没发现动了什么手脚。也没有……”阳元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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