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过多久,一阵浓烈的睡意忽然上涌,不过顷刻,眼中景色模糊不清。
待到他揉了揉眼,再次看清眼前景象时,一切已经和前一秒截然不同。
一股惊心的寒意倏然沿着脊背冲入脑中。
——他不知不觉中了迷药,这里已不是先前那座酒楼。
此刻他躺在床上,身处一间明亮宽敞的奢华卧房。
他本能地打算一跃而起,拔剑防卫,四肢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一股浓烈的迷香味道在房中弥散,让身体起了一丝燥热。
阴冷笑声传入耳中,他此时才发现,无涯魔君正坐在床边,目光森寒鄙夷地看着他。
无涯魔君已脱去黑底的斗篷,依旧带着面具。似是刚刚沐浴过,全身萦绕一层氤氲冰冷的水气,黑发恣意飘散,身上随意拢了一件中衣,衣襟未系,敞露一线精悍紧致的肌骨。
而陆续自己,衣袍也被人褪去,只留一层淡薄里衣。
他皱了皱眉:“这是何处?凌……星炎魔君呢?”
无涯惊诧地“咦”了一声:“你在席间没听到?”
他不屑地勾了勾嘴,嗤笑道:“作为双方和解,息事宁人的条件,他把你送给我了。”
“你现在是我的东西。”
陆续静默半响,随后扬起下垂的嘴角,同样冷笑:“放屁。”
无涯魔君身形明显一顿。
过了几息,再次重复:“你不信我说的?你在席间没听见星炎亲口答应……”
“老子说你放屁,你就是在放屁。”
凌承泽究竟有没有说过把自己当做物品交给他,陆续不知。
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能乖乖按照对方所想,表现出任何害怕,难过,或是痛苦的表情。
他曾是森罗剑门下弟子。
无论师兄的笑里藏刀,还是师叔的暴躁凶残,他都会。
他既可以当伪君子,也能做真小人。
无涯魔君哈哈笑了几声,饶有兴致又森寒阴怨地笑看了他一眼,微微俯下身:“我倒想看看,待会我进入你之后,你还敢不敢这么说。”
他又冷嘲:“我原本打算对你温柔一点的。”
陆续瞥了一眼对方。
浮靡浓郁的香气不断传入鼻尖,无涯打算做什么,一目了然。
可他不能露怯。他本就处在劣势,一旦露了怯,就真的满盘皆输。
精妙嘴唇高高扬起,笑容绝美,阴寒诡艳:“你做不到。你要是能对我怎么样,还会等到现在?”
他身上有好几位大能的保命符咒。倘若无涯有意欺他,想必在他刚才昏迷不醒时候就已经下手。何须一直强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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