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当晚来回思忖无心入睡,她还是决定给萧祈安写封信。
用简单明了的话讲述了见造船厂,又结识了懂测绘的传教士。信末,想到元夫人迟迟未回信的鱼皮面具,终究没有写在信中。
沈慈恩自从阿硕许招娣外出办差,就搬来与陆南星同住。经常晚上两个人分别伏案书写,永远都又处理不完的事。一个处理公文,另一个登记船工信息之余,带着户房书吏整理户册,打算等贺云回来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沈慈恩见她写完信,弯唇一笑,“这次去信却比上次的距离提前了不少。”后面一句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大帅心里定会欢喜的很。她早在来南之前便看出,大帅心里只在意陆姑娘。
现如今,回想当日顾山长父女当众提出联姻,大帅是有足够的能力提前安抚却并未行动,心中应是存了试探陆姑娘的念头。
伏案书写的陆南星,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回了句,“有好事禀告,就提前几日,你想说啥?”
沈慈恩自然不能说出自己的揣测,并不想影响她任何决策。只摇摇头,“明日我交给高兴。”若有所思地盘点着围绕在她身边的三个男人。
白束善解人意的驯鹿,永远站在主人转身的地方随时听命。
元诩就像一只猎豹,活力无限,对敌人展示凶狠的一面,对她则露出猫儿的柔顺,偶尔有些反骨,却只为调节与主人之间的关系。
而萧祈安则是传说中的海东青。他视野广阔无垠,且永远高高在上飞得很高,不肯轻易屈服,瞧准猎物后并不会轻易放手。
沈慈恩躺在床榻上,被自己天马行空的念头逗笑了。她扭头看向隔间外一抹烛光旁的身影,也好奇她最终会选择谁。也许,日后还会出现温顺又漂亮的兔子……们,也未可知。
陆南星忙碌到二更才安歇,瞧着床里侧的沈慈恩安稳阖目而睡,嘴角还漾着一抹笑意,也莞尔笑了笑,一夜无梦。
翌日她索性直接去了县衙处理公务,午后听到了花不只离开的消息,这才煞有介事地带着人马一路追着恭送,却只看到了漫天的尘土飞扬。
与此同时,高兴也带着信笺一路快马疾驰,路过各地设立的驿站换马,只用了七日便来到了应天城外五里的中军大营。
贺云听到消息后,立刻赶来和他相见,头一个便问:“沈姑娘可好?陆姑娘可有事交代?”
高兴知晓他心里惦念,将沈陆二位的信笺交给他,方正的脸庞上满是调侃,“贺爷,属下跑了七日,又提前了两日,能否申请多休息几日与兄弟们喝点小酒。”
贺云见沈慈恩给他写信,欢喜地连连拍着他的肩膀,又忙不迭地从袖中拿出钱袋扔在他手里,“拿去!随你怎么喝!”说罢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
沈慈恩在信中,只是说了自从他走后,户籍整理的情况,提到也让户房的书吏提前和各个管辖的里长做了宣传,一切就等他回来便可开始。
除此之外,提到了阿硕和许招娣去了崖州。也顺带将花不只来月港的事提了几句。最后只说了句,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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