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淏回头眼中笑意消退了些, 望了她一会儿后, 径自朝桌案旁坐了, 他没有作答, 反而新拿了两只杯盏,与二人都斟了酒, 还朝赵姝跟前的玉碗里夹了一只黄澄澄的小猪包。
“不急,你我……这许多年未见,还记得上回来邯郸,也是来此用膳……”
“还请君侯莫再绕弯子。”赵姝冷声打断了他,面上是不再掩饰的焦迫,她不觉着与怀安王真有多少交情,也不喜这人打量自己的眼神,便连入座也不曾,“或者,君侯可否告知,我阿兄可也来了邯郸?”
这拒人千里的态度,让姬淏失了面上最后一丝笑意。
他长久地细望她面容,在赵姝彻底发毛转身前,说:“晋阳君赵如晦呀……正是他要我先来见你,拖本王转告一件事呢。”
话音未落,另一侧的赵姝已然落座。
打蛇要打七寸,姬淏似对她这反应颇为满意,二人原是分坐两端,在她落座的一瞬,他反倒一手执箸一手捏着杯盏起了身,两步晃了过去,直接坐在了她身侧。
起落间,杏色裙摆擦过他腰间佩的血玉,这是个极为唐突失礼的动作,姬淏却还伸手将两只碟子并拖到一处,在赵姝发作前,他转过头,桃花眼里蕴起温雅的笑。
“你……”他身形虽有些清瘦,可属于成年男子的气息骤然迫近,还是会让人不适。可姬淏并没什么不轨的动作,反是温笑着的眼底,情绪复杂,依稀似还有疼惜牵念。
侧窗没有关严实,一阵风钻入,将她鬓发吹散了一缕垂挡着眉眼,鸦青袖摆扬起,姬淏竟抬手将那缕垂落的发抿回了她发间,颇顺畅地勾回了她鬟侧蓝玉扣里。
这般动作意态,像极了一个人……
只是略一怔忪,下一刻,赵姝突然伸手,在他脸上用力捏了记。
触手温软肤质也不错……
她没去管对方探究打量的眼神,松开脸颊后指尖下滑,贴着他颌角线从下往上地细细搓了一遍。
没有丝毫易容的痕迹,的确是真容。
这一番查验却惹得男人神色变幻,在她有些尴尬地缩手要坐开些时,却被他一把捉住了腕子。
“干什么,我只是查验一番,万事小心为上。你……你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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