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蔚然从来没有这么容易满足过。
只是看他一眼,带来的感觉,却比辛苦准备半年,经过各种训练,拿到大赛冠军的愉悦感更强烈。
霍蔚然知道自己被激素控制着,也清楚年乐现在没有这样的感觉,但就是……忍不住的沉沦。
所有理性都化作泡沫,想把一切最好的都放在他面前,像驾驶一辆失灵的赛车,霍蔚然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只想看着这辆车不断加速,碰撞,旋转,爆炸,升腾起炙热的火焰,把这个世界烧到一点都不剩。
年乐练完今天的死活题,整理好棋盘棋子,回头一看,只见霍蔚然手里的kndle还是几天前那一页。
年乐笑笑起身,走向楼梯,身后立即传来动静,霍蔚然快步跟上,两人一起上了二楼。
“明天比赛加油。”霍蔚然跟随年乐到客房门前,随手按上门边框,想说更多鼓励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会的。”年乐下意识扫了眼门框上的裂痕,“你也早点休息。”
决赛前夕,年乐睡的极好。
平常学校考试,年乐都会失眠半月,来参加弈心杯前更是一个多月没睡好,但到了这一步,年乐却睡的异常安稳。
也许是日有所思,年乐还梦到曾经的场面,看着年龄尚浅的孟城小心翼翼盯看自己,手下却笨拙的落错棋子。
梦里的年乐,心头升起一股辅导孩子作业的无力感,转身想要去拿棋谱,却被孟城紧紧抓住。
“小秋别走,哥哥太笨了,你再教哥哥一次好不好,如果我还不会,你就拿戒尺打我。”
孟城脱下衬衫,露出身上大片新旧交叠的青紫痕迹。
“这些都是父亲打的,我早晚会还加倍回去,但小秋可以随便打,我一点都不会生气,因为我知道只有小秋,是真心待我好。”
梦里给孟城上药上的手腕都发酸,第二天一早醒来,年乐活动活动手腕,正要去洗漱,却听到客房门罕见响起敲门声。
年乐打开房门一看,发现地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套崭新的西装。
年乐不由得感叹弟弟心思细,知道获奖棋手今天可能要上镜头,还特地再借来一套正装。
这套正装比前两套还要合身,烟灰色单排扣,搭配一条蓝色领带,这条领带上还有银色艺术浮绘,不仅高级,又显出几分年轻人的活力。
年乐之前还在想霍蔚然喜欢的蔚蓝色更接近哪种,今天看到这条领带的底色,顿时有了答案。
看到年乐穿着新借的正装下楼到餐厅,霍蔚然目光扫过他脖颈中的领带,垂眸掩住眼底的高昂情绪。
一顿饭吃的非常安静,年乐再度被霍蔚然送到车边,看他单手整理自己的领口。
“对了。”年乐想起一个问题,“小然你的西装是要干洗还是手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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