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筠欣喜若狂地环顾着周围,她摸着自己的身体,如同真的有血液在当中流淌,她又惊又喜,几乎说不出话来。
沈无漾问她:“准备好了吗?”
冯筠颤抖着嘴唇,“早就好了。”她说,“从我死的那一刻就好了。”
沈无漾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点头发,这头发不算长,毕竟厉寒琛留的是个板寸,但也足够他们用了。
他抬身绕到黑坛子旁边,捻了一只香将头发燃了,那一点头发就在他手中化为灰烬,沈无漾就跟感觉不到烫一样,又拨了点香灰在掌心,和头发灰和在一起,递给了冯筠。
他笑嘻嘻道:“吃点,补充补充体力。”
冯筠大约在活着的时候接受了很多“我们要反对封建迷信,生病拒绝吃香灰”的反邪教教育,很是犹豫了一下,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个人了,再也不用担心香灰的成分会不会对她的胃造成什么干扰。
她很干脆地将全部灰烬倒进了嘴里。
就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长出了一个胃,仿佛五脏六腑都跟着一并燃烧起来,香灰在她的魂体内肆无忌惮地窜动,让她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汗珠。
“别怕,很快就好了,我把厉寒琛的运分了一点让你吃了,这就是一个适应过程。”
沈无漾笑起来,他舒了口气,走到冯筠旁边,用很低的声音嘱咐了她几句话。
冯筠的眼里逐渐漫出了一种奇异的光。
“你可以去了,一个小时,做这些事,我相信你够了。”
冯筠纵身就从窗口飞了出去。
沈无漾很快乐地和她招了招手,接着便毫不停留地拿起手机,给叶砚浓拨了个电话。
“出去吃饭,我请你,带上谢知煦也行,让你心情舒缓一下。”
他看着坛子里燃烧的香,笑容里竟然带了点高深莫测。
叶砚浓没带谢知煦,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她不舒服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待着,谢知煦对她而言只是快乐生活的调剂品,在这种时候他的存在只会打扰她的思绪,是以她这几天都没怎么见他。
在酒店待了几天,她略微缓和了些,扎了对白蝴蝶结出了门。
她在隔壁买了杯柠檬水,扭头就看见沈无漾和萧淮过来了。
沈无漾大病一场后似乎活力了一些,只是脸色还有点白,眉开眼笑在她对面坐下,这家店的桌子都在外面,毗邻街景,方便观赏外面的景象。
已经是晚上了,这条街上的人挺多,仨人一人点了个汉堡,沈无漾又去对面便利店买了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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