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听到动静,随即怔了怔。
他也没能想到回来会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贺听枝突然有些尴尬,如果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对于相同构造的男性身体提不出来丝毫的兴趣。
而进入这个世界开始,雌虫和雄虫鲜明的划分,再加上他和谢予白之间变质的关系,这一切开始不寻常起来。
贺听枝站在门口,他捏着光脑尴尬地想要装没看见,耳畔都红了,一点点地布满面颊。
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在成年人的法则下互相当做没看见就好,但是——
谢予白停下来了。
他清凌凌的目光落到贺听枝身上,带着又如初见时候的冰冷,“你去哪里了?”
贺听枝本来想说的,但是兰道斯特他现在都对对方的身份存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对方的存在。
他换了个说辞:“有点事情。”
谢予白见到对方不愿意和自己说出实情,他的目光不由地黯了黯,很明显,看起来很脆弱。
贺听枝没忍住补了一句:“真的没干什么。”这话说出口有些欲盖弥彰。
可是他越着急解释就越混乱,只能噤了声。
“哦。”谢予白冷冷淡淡。
贺听枝总感觉对方这副模样和自己说话有点太刺激,水珠顺着肩背低落下去,乌压压未干的头发因为重力趴在头顶。
“你腿还疼不疼?”贺听枝关心道。
谢予白还是很冷淡,声音里带了刺似的:“劳你费心,一切安好。”
“要不然先把衣服穿上去,需要我帮忙吗?”
谢予白不语。
贺听枝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谢予白拄着拐杖,方才动作顺畅的雌虫现在握住扶杖,虽然走的停稳,但是下一步却踉跄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感觉对方还在生气,想要蹲下来,又感觉不合适:“我扶你吧。”
谢予白看了过去。
他眼眸中又和在浴室之中的不同,没有阴郁和混沌,只有很纯然的冷。
还在生气。
贺听枝突然感觉有一点体会到周围同学那种很无奈的那句:“女朋友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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