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逸自顾自煽风点火:“我是真生气啊!十六哥在夏郡勤勤恳恳,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伏霄点点头:“难为你。”
贺文逸:“这帮人还说了,明日早朝,若是父皇要赏赐你点什么,他们必当拼死拦下。”
伏霄面露苦笑:“哎呦。”
“我听得气愤,便在前头咳嗽两声,那帮人一听,全作鸟兽散了,真是让人心里憋屈。你做出点成绩来,总有人盯着你,十六哥莫怕,明日若他们真这么干,我必定跟他们吵。”
其实贺文逸此番想干什么,伏霄一猜就中。遂轻轻叹息,笑着道:“我大约是不劳你费心了,父皇今晚,却没有要赏赐的意思。”
贺文逸早已猜中,心中还是免不了一喜:“这怎么说,十六哥是有功之人……”
“我轻易把蔡殷从位置上给踹下来,着实没规矩,父皇不罚都是开恩。”伏霄拍拍贺文逸肩头,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不过十七弟,蔡殷这几日可有与你来往过?我瞧着那几日,你和他好似兄弟——”
贺文逸忽的狠狠一跺脚,惊惶道:“十六哥乱说什么呢,我何曾干过那个。我难道不是同你一般,将他婉拒了?”
说罢,又怕伏霄嘴里再倒出点什么,让这宫中耳目听见,便一路埋头快走,竟是再也不发一声。
回朝后伏霄照例在刑部当差,几个月中仍有明里暗里尖酸他的折子飞去皇帝案头,不过偌大一个朝廷,岂有不被臭骂之人,讨伐昭王的这点酸言何足一看。倒是老皇帝不知何故生出一股闲心思,有时命人送一两本骂得精彩的去昭王府与伏霄看,伏霄一打开,里头朱批已批过一回,品评得津津有味,叫人看了汗颜。
再说韦敦入京之后,自然也招来些骂名。他年轻时就是有名的浑性子,如今就要六十,爆裂脾气并未消减。有时被些酸文人骂到门面前了,他二话不多说,架起椅子坐在门口,将人骂得落荒而逃,渐渐再无人敢上去迎战。韦敦终于落个清净,一连数月,都沉寂在书房里研究他从小归山上带下来的丹方。
伏霄有时候登门拜访,会与他对弈几局,对于朝堂之事自然绝口不提。不过韦敦大才,有些伏霄看不分明之处,都被他以棋局道出解困之法,从此伏霄对于韦敦,更加敬重。
此之后,再有关于夏郡的只言片语,也只是沈綝遥寄来的一些书信了。
沈綝在夏郡遇到一些阻碍,千百年的权贵不是那么好撼动的,有几次他险些丧命,好在都化险为夷。他绝非只读圣贤书的酸儒,自然知道人情世故之道,碰壁几次更加心领神会,如今他在府衙已经渐渐站稳脚跟,待些时日,便可大展拳脚。
至于朝中的经营,对于伏霄而言更是近水楼台,冬去春来,他渐渐地在朝中如鱼得水,若是再有人想翦其双翼,也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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