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啊？”温越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一手撑着下巴：“我能问问既然我眼睛坏了，陆御权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吗？”他眨了眨眼暗示道：“就是，提取腺液素的事……”
“这件事……目前还要看御权怎么选，据我所知主流的治疗方法有两种。”周桦京靠坐在桌边，斟酌道：“受御权的委托，我前不久去拜访了希戴的主治医生，了解了些情况，希戴生前采取的治疗方法是腺体治疗，主要是从孟慈的腺体中提取出腺液，然后注入希戴的腺体，腺液中不仅有信息素，还有大量腺液素，能很好地缓解发病症状。”
“腺体？”温越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可是我还没经历首次发情期，它应该……还没有完全成熟。”
“对，所以这种方法并不适合你们，至少现在不适合。”周桦京道：“我猜这也是陆家最初选择使用眼睛提取腺液素，而不是通过其他方式的原因，虽然腺体治疗更简单更有效，但御权大你十多岁，他第一次病发的时候你还小，根本没办法利用腺体。”
“最重要的是……”周桦京看着眼前这个甚至连腺体都没成熟的ega，犹豫了一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重要的是什么？”温越见周桦京迟疑不决的样子，更好奇了：“周医生您就直接告诉我吧！”
周桦京考虑片刻后终是道：“最重要的是腺体治疗太危险了，尤其是对御权这种在联邦地位举足轻重的ala来说，绝对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温越腾一下从床上坐起：“危险性太高了是什么意思？”
“你先听我说完。”周桦京解释道：“医生一般会为fa腺液素缺失症患者提供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腺体治疗，就是我刚才说的注射ega腺液，这是最危险的一种。还有一种是从眼泪、唾液等□□中提取低浓度腺液素，通过呼吸道雾化吸入给药的方式来抑制发病症状，这种则比较安全……”
“吸入式。”温越想了想：“陆御权就是吸入式。”
周桦京颔首：“对，这是最安全的方法。”
“那为什么说腺体治疗最危险呢？”
“因为这种疗法最特殊。”周桦京说：“一旦ala患者选择了腺体治疗，对于辅助治疗的ega而言只不过是被提取了少量腺液，一星期之内就能恢复，但是对于被注射腺液的ala而言，却意味着斩断所有退路。”
“百分百匹配ega腺体中提取出来的腺液，足以让一个冷酷强大的ala发疯。”他补充道。
温越不太相信“斩断所有退路”这样的说法，其中必然有夸张的成分，他不由想到希戴：“为什么？希戴不就是用了那种方法吗，明明看起来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可是你也看到了结果，希戴受困于孟慈的一举一动，他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我说没有退路不是在危言耸听！”周桦京想尽力将这件事解释得更通俗易懂，他沉声道：“通俗点来说就是——患病的ala腺体会被ega永久反向标记，ala会对ega腺体内的信息素和腺液素持有终身识别，这种识别具有排他性。”
“这意味着ala患者会从此排斥其他ega的气味，将无法再对其他ega产生兴趣，甚至连纾解欲望的生理性勃起也做不到。”
“换句话说，一旦ala选择了腺体治疗，就意味着他彻底废了，无法自主选择和自己相爱的ega恋爱结婚生子，必须和辅助治疗的ega永久结合，并且永远被这个ega牵着鼻子走，既被牵连生命，又被影响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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