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柯狠狠瞪着阎朔。
却见刚刚还拦着他不让他有所动作的阎朔自己一个翻身,趁着警方不注意,顺着空梯就往下去。
谢北柯骂了一句草,吼道: “那你下去又有什么用?!”
阎朔没理他。
他甚至没耐心等到梯子触地,直接半空跳落,长臂一挥,搂淮年入怀。
“我来了。”他说。
淮年捂着胸口,手掌与衣物之间,一颗悬停的子弹正滚烫着。
他苦笑了下。
哥们,你来什么来啊!
阎朔一来,他要演戏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警方挡在他们的身前,拿着枪和敌人对抗,同时利用通讯器和队友沟通: “援兵还要多久?”
“预估需要十分钟。”
“另外,紧急情况,我们在船上发现了异常数据,怀疑船上有炸。弹。”
“突突突——”
对话之间,一架机关枪被抬了出来,对着直升飞机扫射。驾驶员没辙,为了保证已成功救援人质的安全,他只能飞高并与船面拉开距离。
瞧着眼前焦灼的情况,淮年万分后悔。
他刚刚就应该毫无道德地把这群人直接嘎了,然后想办法甩锅出去。虽然甩给谁这事他还没想好,但总比现在被反咬一口强。
他悄然使用内力控制着对方子弹射出的弹道,以此来保证维护着他们的警方不会受伤。
“情况有变。”警方说, “我们需要坐求生艇离开。”
直升飞机因为受武力压制无法再降落,考虑到船上有存在着炸。弹的可能性,警方迅速作出判断:不能在船上坐以待毙等援兵,必须先带人质逃脱。
阎朔干脆利落地说好,搂着淮年在警方的掩护下前进。
沈虞几乎是行尸走肉一般跟随着他们挪动着求生的脚步。
他瞧着眼前之人每走一步地上都会出现的红色血迹。
为什么?
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护着他?
这颗子弹本来该打在他的胸口,而不是淮年的胸口。
沈虞抿紧唇,一贯面对任何情况都能够展露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
一张脸上只余下慌乱和茫然。
事实上,淮年的胸口并没有中弹。子弹被他隔空抓住,至于那鲜血……完全是融合度不够又在沈虞和其他人面前使用了武力的缘故。那是世界法则的惩罚。
淮年有点愁一会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他总不能真把自己胸口掏个大洞吧?那也太亏了。
这弥天大谎,淮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圆。刚刚那一瞬间,他光想着要保护沈虞了,完全没考虑到后果。这种保护出于淮年的本能。一个本就身怀绝技之人岂能瞧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受伤?反正淮年做不到。
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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