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宏远远望见那些炮弹径直砸在阻击阵地上,蹦跳着向前飞滚,顿时有几名士兵跳起身奔跑躲避,心知不好,正待测算方位距离,只见其中两门大炮旁相继爆起一团火焰,两门大炮随即散架,大炮旁的操炮清兵也纷纷被弹片击中倒地,段正宏定定心神,立即指挥炮手修正射击方位,把炮弹砸向清军剩余大炮。
原来阻击阵地上的机炮排也有两门迫击炮,机炮排长把迫击炮阵地设在阻击线后方,一开始在指挥机枪向敌炮营开火,当发现机枪射程不太够时,立即奔向炮阵指挥炮击,但由于缺乏沟通配合,山上山下两支炮队竟然同时漏过了那几门红衣大炮。
随着迫击炮弹连续不断的轰入清军炮队,不多久其余大炮便已散架,剩下推着各型小炮的清兵见状纷纷丢下火炮,哭嚎着伏地爬窜。
随着迫击炮不断的延伸射击,炮弹就像长了眼睛似的追着涌来涌去的人群炸开,山谷里很快就成了一幕人间地狱,到处是鬼哭狼嚎,快落山的太阳早已被逐渐堆积起来的灰黑色烟雾笼罩住了,光线不停地暗淡下去,仿佛谁用墨汁在天幕上涂了一层黑色,不,不仅一层,在这淡淡的黑色上面又抹上了更浓的一笔,墨汁一定抹得太多了,似乎有一滴一滴的水就要从天幕上落下来一样。
停留在一个小村庄边的孔有德见状,两眼发直,双腿也不听使唤地乱颤起来,一股冰凉之意从脚底升起。
妈了个巴子!完了!
明军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连发火器了?竟然还有打得这么远的开花弹?
有这么厉害的火器竟然还搞防守?这不是故意玩老子吗?老子的杀手锏红衣大炮都还没开几炮便全没了,这仗还怎么打?
“大帅……事情不妙啊!好像中埋伏了?要不……还是先撤退吧?”身旁的苟友新颤声叫道。
“撤退!撤退!后队变前队!赶紧撤退!”孔有德反应过来,连忙大叫道。
现在想撤?早干什么去了?
还没等传令的中军亲将跑出多远,却见身后葫芦口方向的清军后队像潮水一般向前涌来。
那名环头豹眼的参将跌跌撞撞地扑上前来,哭叫道:“王爷……不好了!王爷不好了!明军杀来啦!”
“咔擦!”
孔有德暴喝一声,挥起战刀便狠狠砍去了这名倒霉鬼的头颅,妈了个巴子谁不好了?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参将的头颅尚未落地,孔有德就瞪眼朝着呆若木鸡的苟友新大叫道:“给我顶回去!你!带上护军营,给我杀上前去,近身肉搏!”
“嗻!大帅放心!末将一定杀开一条血路!”
苟友新倒也忠诚,领命后即去组织中军铁甲护军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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