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找到何大哥了!”
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飘进来,竹帘也被掀开,两道身影一起闪了进来。何玉长手长脚的,跟在身后帮忙掀帘子,银铃像只猫一样灵巧的钻进房中。抢占天时地利,第一时间十分自然的就坐在了床边。
药是新捣出来的,何玉端着碗,搬来长条凳放着。在陆清河面前本能的就局促了起来,十分不习惯发号施令,叫那殷勤的姑娘出去。
只要陆清河在,他几乎很少主动做什么,有自己的自主意。除非是在极度的愤怒和恐慌中才会越矩,比如在客栈掴得银铃的那巴掌。现在他也向往常一样,等着陆清河开口。
而那个人也在等他开口,但微微僵持了一阵谁也不言语。银铃却已经迫不及待要掀被子了,作为医者她当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甚至是连男女有别的念头都没有。
陆清河见那伸上来的爪子,忙得一巴掌拍掉。
“好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像什么话。让你何大哥来,你出去看看灵堂里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
“喔!”
晓得他穷讲究得很,银铃立刻就站起来挪出了位置,钻到屋子外去了。
何玉听着两个一唱一和的声音,心口微微一窒。似乎只要有陆清河在,三个人中他总会变得无关紧要,像是等着派活的小厮。永远无法用那样轻松又宠溺的语气同那姑娘说话,这是长陆家十几年来养成的,无法更改的习惯。
但没等那姑娘旋出去,陆清河又唤住她,同时也看了何玉一眼。
“银铃等一下,你刚才问自己是不是异族吗?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命;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故大德者必受命。我太祖高皇帝以仁德取天下,扫除群寇,寰宇义安,九州四海归于一统。苗疆归于大昭顺天命顺人心,而非兵戈所止。中华一族,非以地域服饰言语所辨。”
听见这话,银铃愣愣的转过身来。不是听不懂陆清河的话,她读过汉书的,只是书上写的道理在现实中从来没有人那样做,也没有人和她那样说。
她读到过的道理写在书本里束之高阁,百年来汉人和苗人互相攻讦驱逐。
“大人,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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