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河看了几眼,又递还给了他。提起灯笼,扶住银铃的胳膊问道:
“能走吗?”
“能。”
小姑娘借力,攀着他的胳膊就站了起来。陆清河顺势下滑,手掌扣住她的手指,由她在自己身边蹦蹦跳跳的下山。若不是现下不合时宜,他便是想要背着她下山的。
但在白日差役和寨民在挖水渠时,挖出了矮寨瓮叔的尸体。一下就停了所有的事,戒严了现场。一直到忙到天黑,尸体才勘验完。
银铃有些不好意思,即便扣住的手被藏在了陆清河的大袖下,她还是不安道:
“大人,你答应我了的。”
答应了她,在何玉好了之后,他们再在一起。殊不知在她应下那句好时,她就已应承了陆清河,接受他的心意。
在给何玉编织美好的梦时,偷偷同陆清河在一起了。
“好。”
陆清河放开她,正经的提着灯笼,给她照亮脚下的路。俩人慢吞吞的跟在队伍后下山,一直将林子里的何玉和巴东丢在身后。
“瓮叔的死,过两日你脚好之后还要带我去找一下他们家人,说是前段时间搬走了。”
银铃:“好,不过翁叔他们一家一直都是住在矮寨的。突然搬走有些奇怪,没想到他自己也出了事。”
遇上不好走的石坎,陆清河还是伸手伏了她一把,应道:
“前些日子,杨竖来报,说是京城搬去了一群苗人,也是有些奇怪。所以等他把那些人的名单带来后,到时你也帮我认认,看都是哪里的人。”
银铃惊讶的一抬头:“去京城不是要路引吗?他们怎么去的?”
陆清河:“现下还不好说,当是有人带他们去。到底是谁,还不知道。京城那边有我爹的人在查,乾州这边,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弄清楚有无苗人搬到京城去了。”
说起查案,他忍不住又忧心起来,像是眼前的姑娘当真要离开他,出去单干一番事业一样。
“我想起来了,等到农官的事情定下之后。有空闲时候,你得要跟着衙门的仵作学学验尸,怕吗?”
银铃:“不怕”
“不怕就好,这也不是当真叫你去验。只是要知晓这里面的门道,将来当真到了任上,才不至于叫下面的人瞧你是个女子,糊弄你。”
陆清河喋喋不休的唠叨,恨不得一口气将自己能想起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塞给她。可现下这姑娘只是他手下一个没品没阶的杂役而已,想想又觉自己的行径有些可笑。唠叨最后,自己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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