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没吃的了,面上也露出了难色。尤其是现下还拉个重病的男人来,将来的开销更大。叫人察觉她挪用了衙门的银子,治一个贪污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每次尽量银子都动的少,扣扣东墙拆拆西墙,凑了银子叫石雷置办了粮食送过来。这也是她明知桥款被巴东动了之后,不敢同他硬来的道理。害怕当真查出亏空来,一群人跟着她遭殃。
“大,大人,他们是我动用衙门的银子藏在这里的。”
银铃心虚道,对朝廷律法还不是很熟悉。只闻听过太祖朝贪污达六十两就要处以剥皮揎草,现下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翻案,眼看着就是百两银子都打不住了。不仅打不住,桥款拿不出来,她现下也没地方扣银子了。
陆清河瞧着她一脸为银子发愁的模样,失笑道:
“所以你一定要斗赢你师兄,赢了他,这些银子就名正言顺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赢了你说什么都有理。”
银铃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眼下她就已要揭不开锅了。帮他将马上的人扶进屋中,各人便就忙活开来。烧水换洗衣物,清理伤口,一直忙到天黑。
长京现□□弱,银铃还不敢擅自治他的疣目和脓疮。只先治了鞭伤,将人隔离在柴房中,支了张木床供修养。安置好了人后,她才从柴房里钻出来。陆清河端着石灰水已经恭候多时,木盆隔在石墩上,拉着她的手浸在里面,耐心的叮嘱道:
“要治他,也要保护好自己的知道吗?”
“嗯。”
小姑娘弯着腰,双手泡在石灰水中,叫那个男人细细的洗着。然后扯过葛布一根一根擦赶紧水渍,握在手中捏了好半响,才问道:
“想好用什么法子治了吗?”
“用火针,在灯上烧红,刺穿芽根。如此重复,直至肉芽脱落,再辅以汤药,当是可以痊愈。”
这是最便捷且最省钱的法子,万没想到一天前险些死在那个人的床上,现下又在悉心给他治病。
“好,跟我来。”
陆清河拉着她进屋,木桌上放了两副手套,拿了一双小巧些的套在她手中,大小正合适。兔皮缝,里面光溜溜的,外间绒毛修剪平整,拿取自如。
“大人,这是什么?”
“给你和牛叔制的皮套,去治那公子的时候带着,别叫过了病。银针呢,试试能不能拿起来。”
他已经很熟练的摸向那姑娘从不离身的腰包,翻出里面的针筒,叫她试试拿针。
“大人,没事的。我可是大夫,大夫都怕的话,病人可怎么办?”
那姑娘揶揄道,端详着套在手上的皮套。才知道他火急火燎的找兽皮,原来是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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