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脸突然移开,小黑鼠还有些不太适应。
它略有狐疑地上下打量趾高气昂的大白怪物。
这个眼神狠狠刺痛大白怪物,它怒瞪:你什么态度?!难道不信我能当国师吗?!
小黑鼠连忙摇头:吱吱。
不是。
吱吱吱?
兽物也能当国师?
兽物?大白怪物眸子轻挑,兽物确实无法当国师,但我可以。
小黑鼠看着大白怪物得意洋洋的样子,眨了眨眼,很是恍然迷茫。
好似藏在大白怪物腹部下听见那人逼迫大白怪物化成人形的不是它,那日大白怪物为了送它出去,半隐半显间看见抓着玄铁链双手的也不是它。
小黑鼠抛出鱼饵,不解问道:吱吱?
为什么你可以?
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子。大白怪物下巴微抬:闭上眼睛。
小黑鼠听话的闭上双眼,视线陷入黑暗中。
它清晰地听见自己略微加快的心跳,并非是预料到接下来可能看见的事情,而是为这种区别对待的允许。
它记得那人用言语、用锁链,软的硬的全来逼迫大白怪物,就是为了让它显出人形。
可不论再疼再烦,大白怪物自始至终没有松过口。好似化成人形是一件极恶心的事,而现在,在它面前又好像再正常不过。
耳边捕捉着一切尽可能存在的声音,它听见轻晃的锁链,听见忽而边远的呼吸。而后是薄纱轻磨,熟悉的清淡微甜自上而下笼罩着它。
心脏几欲挣脱胸膛,跳动而出,小黑鼠呼吸跟着变快。
哎,小耗子。这是完全脱离了原形时几分奶稚气的声音,清越如玉石相碰,泉水叮咚,一字一句全敲在心尖上。
小黑鼠呼吸陡然止住。
睁眼吧。
小黑鼠莫名紧张,它缓缓睁眼,滚绣云边底纹的法袍轻落在白玉雪足上,指甲嫩粉、若隐若现,似美人半抱琵琶,柔软足心轻踩在冷硬的石面。
不待小黑鼠抬头往上,大白怪物轻哂:怎得这般小?
玉足微挪,大白怪物当即不耐地嗔了声:破石头。
及踝的雪白长发如冰缎垂下,圆润透粉的指尖轻捻住小黑鼠尾巴尖,在小黑鼠惊慌失措的吱中,生生被提离地面。
法袍乃自身皮毛所化,颈边有着一圈绒绒白毛,但仍遮不住这天鹅般修长白皙的脖颈。凝白雪肤上丹唇不染而红,雪睫密长,眉眼不勾而浓似若水墨勾画,疏远璀璨金眸带着几分打趣。
极致的颜色对比,好看得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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