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杀了沈星言?”祁英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等他换回五万大军和文景帝的头颅后,自然是留不得的。”
“呵!他若是进了北狄,你还能下的了手?”
“只要圣上同意,臣自有办法让他去了北狄也活不成,还能利用他顺带解决北狄王。”
祁英看着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是强者运筹帷幄的自信。
章明赫似乎怕他不信,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这是合欢噬魂散,多年前,臣一个制毒师的朋友留下,世上仅有一枚,此药服下后并不会看出任何异样,可只要两人交合,体温升高就会在血液中产生剧毒,两人都会中毒而亡,北狄王既然色令智昏,就让他死在床塌上好了。”
祁英震惊的看着那白色的小瓷瓶,“首辅竟然有这种歹毒的药。”
章明赫笑了笑道:“臣猜那文景帝快死了,他死后沈氏只剩一个沈星言和沈亓珩,不止沈星言,那孩子也留不得,只有他们死了,前朝旧臣才会死心,那五万大军乃至所有心向沈氏的人才会真正认可圣上。”
“不可能!”祁英毫不犹豫的拒绝,“朕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沈星言!”
章明赫看着他的反应怔了怔,而后冷了神色质问道:“圣上到底是恨沈星言还是舍不得?”
祁英哑然,他不知道,他恨沈星言,可如果沈星言死了……
他不敢想,他觉得他会发疯,他对沈星言的恨是维持他活下去的动力……
“圣上,您没得选择,您若舍不下他,这天下还得乱,斩草要除根啊!”章明赫说这话时紧盯着他的眼睛,当初沈氏就是没斩草除根才有今日之祸,祁英又怎会不知?
“沈星言不能死!朕也不可能把他送去北狄!那些旧臣,朕不信他们会选择一个废人。”他坚定的望进章明赫的眼里。
章明赫的眼神凌厉起来,声音也拔高几分,再无方才循循善诱的耐心。
“难道圣上当真要为了个男人弃了那五万大军吗?”
“朕……”
“您让那些跟着您打天下的人怎么想?沈氏不死他们永远都是叛军!叛臣!永远都抬不起头,您这个皇位坐的稳吗?因小失大绝非为君之道,您当初求我出山的时候可不是这般优柔寡断!”
“你这两年胡闹,把前朝太子囚在东宫,臣未曾说过什么,但大是大非面前您不能再犹疑不决。”
章明赫扑通一声跪下,丝毫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您若是听不进臣的谏言,臣去了这身朝服重新回了吴泽山便是。”
“你威胁朕?!”祁英从未见过对方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想来是真的急了。
“臣不敢,当初臣帮着圣上说服三十六方势力起事,如今圣上大业已成,却眼见着圣上为个男人寒了当初那些兄弟们的心,臣不得不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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