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赶忙上前扶住太子爷,脸色紧张道:“爹,你快歇下,万般事情,都等您身子好了再说。不急,朝中还有爷爷在,还有儿子也能帮衬着爷爷做事。”
他实在是有些担心,晕迷半月有余的太子爷,这时候剧烈运动会不会导致尚未复原的身子,进一步加剧伤害。
可是朱标哪里管这些。
他听到朱允熥提及老爷子身体抱恙,心中已经是急躁无比。
也不知朱标从哪里来的气力,竟然是一下子就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褥,正待他想要坐起身的时候,却不想竟然是痛苦的低吼一声,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倒下。
朱允熥一时不查,心中狂跳,赶忙按住想要继续挣扎的太子爷。
“爹,儿子求您了,不要再伤及身子了。”
说着话,他已经转头看向太子爷的双腿,似乎有些僵硬,能看到微动,但却就是提不起来。
朱标的脸上也浮现这一片慌乱,脸色一阵阵的煞白。
他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朱允熥的双臂,脸上满是惊慌,眼底流露着惶恐,急声询问着:“允熥,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朱允熥心下一沉,看向已经上前,为太子查看双腿的山永年。
山永年手掌握拳,不时的在太子双腿上敲打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永年脸上的神色便愈发的凝重起来。
朱允熥听着耳边,太子不断的发来询问,心中亦是焦急:“院使,太子究竟怎么了!”
山永年目光凝重,神色黯然。
他避过朱标的视线,对朱允熥使了个眼色。
朱允熥会意,转头对着太子轻声安抚着:“爹,没事的,没事的。您就是晕迷的太久了,要不了几日,你还是咱们大明朝最威风的太子爷!”
良久之后,将朱标安抚住的朱允熥,这才沉着脸转身与山永年走到一旁。
他伸手止住就要解释的山永年,担忧的看向已经在软榻上睡着了的老爷子,这才放下心来。
朱允熥点点头:“您说吧,太子的腿怎么回事。”
山永年满脸担忧,在太子和皇帝之间来回的瞧着,小声道:“太子爷的腿,原本就有些小毛病,平日里遇到阴天下雨,就会吃痛。如今这次大病一场,便更重了一些,如今仅凭太子自己,只能让双腿有小幅动作……”
太子爷的腿不行了?
朱允熥眉头紧锁:“一句话,能不能恢复?”
山永年同样是皱起眉头,沉吟了半天,不大确定道:“皇太孙,臣无能……太子爷的腿……”
朱允熥脸上浮现一团阴霾,沉声道:“我爹的腿好不了了?”
山永年脸色纠结,咬着牙点头,随后又解释道:“也不一定,如今太子的腿能有知觉,就说明并没有彻底坏了。或许,不久之后就能渐渐恢复过来。只是……即便能够恢复,也肯定不如曾经那般利落了……”
朱允熥阴沉着脸,双手团在一起,来回的走动着。
在山永年不安的注视下,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最后便转身回到了床边。
这时躺在床上的朱标,目露热气道:“允熥,我到底怎么了?”
朱允熥挤出笑容,安抚道:“爹,山院使说了,您是躺了许久,这身子啊就像是生根了一样,您一定要好好的静养,每日服药,等身子养的差不多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朱标听到这里,眼底流过一丝沮丧和失望。
随后,却是露出笑容,伸手拍拍朱允熥的肩膀:“你这孩子,如今大了,也懂得心疼你爹和你爷爷,这么晚还守在这里。允……”
朱允熥眉头一挑,赶忙开口:“爹,儿子还有件事情没告诉你!”
朱标闭上还未说完话的嘴,目光深邃的看了朱允熥一眼。
他似乎有些察觉,察觉到如今的应天城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朱标却还是露出好奇道:“什么事?”
朱允熥满脸笑容,欣喜道:“爷爷为孙儿定了们亲事,是信国公汤和家的长孙女,叫汤鹊清。如今还在来应天的路上,等回头儿子与她成婚了,就为您生十七八个孙儿孙女,天天围在你身边吵闹。”
朱标好似沉浸在朱允熥所描绘出来的儿孙满堂的景象之中,脸上满是欣喜期待的笑容。
朱允熥一直打量着朱标的脸色,瞧着对方似乎已经被转移了注意,便开始说起自己的中都是的见闻。
渐渐的,朱标似乎是听得疲倦,缓缓的闭上双眼,渐渐的发出了酣睡声。
朱允熥见到太子爷终于是安神睡下,不由的长出一口气。
看到孙狗儿自觉取来了一张软榻,他不由的打起了哈气,一阵阵的困倦睡意涌上心头。
“三爷,睡吧。”
“明日您就要在殿外御门监国,闻奏国事了。”
孙狗儿满脸的殷勤。
朱允熥点点头,吩咐道:“明早提前叫醒我,面见百官前,还需梳洗一番。”
孙狗儿忙不顾的点着头:“都备好了,都备好了。”
……
“这是爷爷为我备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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