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狗儿轻叹一声,挥挥手道:“看你跑的这满身的汗,快回去歇着吧。下回再有事,先报给常统领知晓了再说。”
常森如今一直领着禁军的差事,统领整个禁军。
那禁军将领听到这话,眼神忽的一颤,方才听出这是孙大伴在提醒自己今天越权了。
他当即低头抱拳:“末将多谢大伴提醒。”
孙狗儿脸上露出笑容,再次挥挥手:“去吧去吧。”
等将那将领哄走之后,孙狗儿立马收起脸上的表情,双手合在一起,转过身面朝寝宫的时候,已经是弯下腰,低着头踱着步子压着脚步声重新走进寝宫里。
“陛下,是个榆木脑袋,已经被奴婢赶回去了。”
回到寝宫里的孙狗儿,躬身站在偏殿里头,低着头轻声回禀着。
在他的身前,赫然是方才在他嘴里已经歇下的朱元璋。
而在朱元璋左右,各自坐着太子朱标和皇太孙朱允熥,在这爷孙三人中间,则是一方大明堪舆。
最新的大明一十四道堪舆图。
且在最南方,新征建立的交趾道和占城道以西,还有不下半座中原的疆土,是被虚线囊括在其中。
朱允熥的视线从南边大将军目下统军所在位置上抽离,看了眼重新回来的孙狗儿,最后默默的注视向老爷子。
朱元璋只是嗯了一声,忽的轻笑一声:“那个孙成倒是有些大胆啊。”
朱允熥愣了下,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在盯着自己的。
而孙成是什么人?
满朝谁不知道,他当初是自己身边的亲卫,后面被塞进锦衣卫,短短数年便坐上了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的位子上。
朱标则是在一旁插嘴道:“蒋瓛这个指挥使倒是坐的安稳。”
朱元璋轻咦一声,侧目看向老大,哼哼两声:“太子以为今天这事怎么处置?”
朱标低下头:“一切皆有父皇圣裁。”
朱元璋看向朱允熥,挥手指向朱标:“和你爹学着点,满大明,就数他最精明了。”
在这二位面前,朱允熥只能是充当赔笑的角色,满脸笑容的点着头。
朱元璋阴阳怪气了一阵,便转口道:“咱们家门口也容他们闹哄哄的吵闹了两天,现在赶回去,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
朱允熥这时候才搭话道:“孙儿以为,朝廷恐怕还要停摆些时日,今日孙成驱逐百官,他们又多了一个借口和理由,回头朝堂上定然是还要闹一闹的。”
朱标却是皱起眉头看向好大儿:“既以那点注意,便莫要瞻前顾后,当有一往无前之势。中枢若有动摇,何以令天下信服?”
朱元璋适时搭腔:“你看吧,我就说你跟着你爹还有的学。”
朱允熥瘪瘪嘴:“时下要看的不是应天城,而是地方上的动向,孙儿只是不愿百姓再受动荡之苦。国朝二十多年了,天下的百姓也该踏踏实实的过上安稳日子了。”
“北地少士子,蓝玉和沐英此刻都统领大军在外,只要直隶、湖广不乱,天下士林便惹不出麻烦。”
朱元璋中气十足的说着定心丸。
朱标亦是在一旁附和。
朱允熥低头看向面前最新的大明堪舆:“大将军在南边已经有几年了,新征之地汉化漫长,是否该伺机迁移中原百姓前往定居?”
在应天城官场大乱的时刻,朱允熥忽然提出这样的提议,其中含义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朱标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交趾道有过迁移中原百姓。占城道与西边征讨之地临近,可往占城道先行迁移百姓,待大将军稳定新征之地,即可由占城道迁移百姓西行,如此也能节省朝廷耗费,更能立时组成迁移定居,不叫百姓颠簸于路途之上。”
朱元璋点点头:“待此番朝中稳定,便办这件事情吧。”
朱允熥又道:“曹国公在倭国已有三四载,如今倭国南北两朝趋于稳定,朝中是否该加派军马,守备我朝产出?”
朱元璋摇头道:“倭国不急于一时,咱们家的精力有限。若倭国有大变,便叫九江保住他们自己的性命,往朝鲜过去,等回过头咱们就有理由打回去了。”
这是存人失地,人地皆在的思路。
朱允熥不再多言,他此刻对倭国有此提议,也不过是因为解缙前番与自己说到过,如今水泥路的修建很是需要人工,若是能调用倭工,他就能保证朝廷即便是同时开工三条以上的水泥路,也能保证朝廷的用度不会太高。
倭工实在是勤俭节约的法子。
只是老爷子不同意,那也就没法子,爷孙三人又往旁的地方讨论起来,全然对午门外正在发生的事情于不顾。
今日里,应天城的百姓看到了难得的一出好戏。
当无数的官员,在锦衣卫的驱赶下,逃出端门、奉天门、长安右门,到了皇城外的时候。
已经有无数的百姓得到了消息。
百姓们不敢跨过复星桥和大中桥,便聚在太平里和复呈里两处的街面上,眺望着那些从皇城里夺路而逃的官员们。
官员们后有锦衣卫如狼似虎,前有百姓围观,纷纷挥袖掩面,夺路而逃。
嘲笑声响了整座应天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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